只见在房门的正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刻痕,看着痕迹,应该是阿九平时摆弄的那些刻刀所致。
这是什么意思?阿酒不小心弄上去的吗?
不知为何,赵谋对这个刻痕非常在意,他仔细观摩了半晌,没有得出结论,却依稀觉得这种烧脑的感觉十分熟悉,就像他干过千百次同样的事儿一样。
赵谋:“……”这两天真是怪了。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有一点不真切,那样的违背常理,总不能是他在做噩梦吧。
正想着,院子外传来敲门声。
阿酒回来了?
赵谋手指一颤,抱着复杂的心思快步走去开门,木门推开,门外站着的却不是阿酒,而是书局老板的外甥,一个相貌英俊非常的年轻人。
听说,这年轻人已经通过了乡试,想从这个县继续往上考,于是千里迢迢来投奔舅舅。
赵谋常去书局,见过对方不少次,年龄又相仿,一来二去也和对方成了朋友,偶尔会去茶台上喝杯便宜茶水,聊聊最近的文章。
他微愣,微微仰头看向来人:“虞公子,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我昨日送去的抄书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便不能来找你了?”
那虞公子学问不错,但性格却非常特立独行,别的读书人站如松坐如钟,讲究端方,他却跟个软骨头似的,到哪儿一站便没个正形。
赵谋和他相处,虽然随性轻松,但偶尔也要为他的离经叛道头疼一会儿。
虞公子靠着他家门框,手里拿着把折扇,笑嘻嘻地说道:“还有,跟赵兄你说多少次了,叫我名字就好,总是公子公子的,多生分啊,我舅舅是书局老板,又不是什么世家贵族!”
“……好。”赵谋闭了闭眼,耐着性子道,“那……阿幸,你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哦,无甚大事,就是路过你家附近,想起你了,来邀你吃杯茶。”阿幸道,“书局里新到了几卷批注,听说是京城那边的大儒讲师撰写的,正好,咱们一起去看看呗。”
他瞥了眼赵谋破旧的小屋,补了句:“吃饭,我请客!”
如果是平时,赵谋一定会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