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想了想,感觉整个副本的剧情和“时间”关系都不大,或许只是钟楼附近有些相关的力量体现,等遇到了再说吧。
他站在街道的入口,望了会儿尽头那仿佛通往巨兽喉咙的钟楼阴影,以及头顶那片漠然注视着一切的漆黑宇宙。
伶人轻声:“阿幸,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虞幸道。
三人踏入了那条通往钟楼大门的、被浓郁阴影笼罩的街道。
街道两旁的建筑在此地扭曲到了极致,已难以辨认出任何原有结构的痕迹,更像是无数痛苦灵魂被强行糅合、固化后形成的怪异雕塑,沉默地耸立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头顶那片漆黑宇宙中的冰冷星辰投下的光芒在这里也变得稀疏,使得街道深处愈发昏暗。
然而,与这极度扭曲环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夜晚的幽影们。
它们变得更多了。
虽然小女孩说接着向前奶奶会骂她,但不代表这附近没有幽影能靠近,或许是因为幽影们也有各自的地盘吧,居住在哪个街道都有特定的规则。
附近的幽影依旧保持着清晰生前的模样,在这条街道上生活着,提着虚幻菜篮的女性幽影从一栋如同纠结肠道的建筑中走出,穿着破烂工装的男人蹲在路边,对着一个不断渗出黑色液体的“管道”敲敲打打。
它们对近在咫尺的、散发着与周遭格格不入鲜活气息的三人视若无睹,仿佛他们只是街角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其中没有和小女孩一样主动和他们搭话的,虞幸三人也没招惹它们,倒是相安无事。
随着不断深入,街道尽头,钟楼那庞大的基座如同山峦般压迫而来。
近距离观察,更能感受到其令人不适的细节,那些构成基座的、扭曲融合的人形浮雕面容痛苦到了极点,仿佛能听到他们无声的永恒哀嚎。
墙体上粗糙的疤痕组织不断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散发出浓郁的腐败与金属混合的怪味。
而那种源自钟楼的、精神层面的压迫感也呈指数级增长,空气粘稠得如同胶质,每吸入一口,都感觉有冰冷的针在刺扎着肺叶和灵魂。
庇护徽章基本就是完全失去了效用。
空气里涌出些奇怪的低语,越是靠近就越是变得更加清晰、更具诱导性。
时而化作熟人的呼唤,时而变成功成名就的幻象,时而又转为揭示宇宙知识的诱惑,不过都不算高明,甚至不能勘破他们推演者的身份,全围绕着调查员的身份。
本来就只是推演的临时身份,这些低语和画面根本影响不了三人,只像苍蝇一样烦人。
“这里的污染……几乎实质化了。”曲衔青抬手感受了一下空气,一股粘稠的气息从她指尖流过,“你们听见心跳声了吗?”
伶人侧耳倾听片刻,笑了笑:“不仅仅是污染,还有一种规则的力量混杂其中。心跳声在钟楼顶端,我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