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柏忆张了张嘴，脸上被夸赞的喜悦也一点点缩回眸中。
她抿了抿唇，又对颜欢露出了勉强的微笑，
「这个.．.今天不会。」
颜欢眨了眨眼，只是问道，
「是舞台不允许吗？毕竟是游戏和二次元文化的展会..：」
「倒也不是.．.金狮集团对嘉宾的表演内容不怎幺限制，只要提前上报就行。
只是，怎幺说呢，艺人有很多条路可以走，但很多时候我们都必须选择一条走下去..」
柏忆脸上的笑意渐浅，她说道，
「我母亲为我选择了其中一条，可能也是其他人喜欢的样子吧？」
她摆了摆自己的头发，当看向颜欢时，那变浅的笑容又被她主观地提起，变得璀璨起来，
「很多时候粉丝都不会在乎你具体是什幺样的人，他们只是想要看到他们想要看到的偶像。
「只要长得漂亮，符合他们喜欢的人设，可能这样就足够了吧？」
看着她好看的笑容，颜欢此刻愈发确定，她是特地为了自己展现的笑容。
为什幺？
下一秒，柏忆便回过头去，拿了一个U盘过来，递给了颜欢，
「至于唱歌，之后作为一个爱好，也许会有机会再唱的。
「歌曲平台上，那些粉丝一直都在问一些无关歌曲本身的事情：什幺时候拍新电影、综艺里面为什幺做出某种行为.．．"
说着说着，她笑着擡眸看向颜欢，轻声说道，
「这幺久以来，你还是第一个说是我歌迷，期待我新歌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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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了不辜负你的期待，我把我唱的新歌和伴奏都录下来放到盘里了，还有以前歌曲的无损版。
「就算是我出的第一份专辑吧，虽然只有几首歌而已。」
回答一下先前的那个「为什幺」吧。
那是因为，柏忆很珍惜颜欢这个为数不多的歌迷。
所以，哪怕前脚才和母亲吵完架，才默默哭泣过，她也能很快调整好表情。
所以，哪怕母亲在颜欢面前露出了丑态，也要将内心中涌出的尴尬和恼怒打碎咽下。
但看着她递来的盘，颜欢藏在完美表情管理下的表情却微微一忙。
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合理。
可只有他自己和喵酱知道：
他压根不是什幺柏忆的歌迷，甚至于连粉丝都不是。
这一切都不过是谎言，是他为了解决修改器编造出来的计谋。
颜欢擡眸看向眼前微笑的柏忆，看着她手上的U盘。
沉默片刻，还是伸手接过。
完美表情管理使得他的表现天衣无缝，他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对柏忆说道，
「这...这也太珍贵了，我会好好保管它的！」
「不用这幺珍重啦。」
柏忆摆了摆手，看着眼前的颜欢，她抿了抿唇，眼眸忽而垂下，落在了自己的裙摆上，不敢再看颜欢。
她的手指扯着自己的手指，犹豫着，她忽而开口对颜欢说道，
「那个，颜欢..."
「怎幺了？」
「其实...那个...我想要向你道个歉，对不起..．
颜欢微微一愣，眼眸中倒映着柏忆的面容，但面上，他只是疑惑着问道，
「道歉？」
「就是..."」
柏忆擡起眼眸来，看着颜欢，话语好像染上了迟钝的锈意，
「其实之前，我一直一直都很嫉妒你。」
「嫉妒我，为什幺？」
「你以前参加过八坂公司的试训，一次就通过了，对吗？然后不止于此，在学校里成绩和声望也非常好...」
柏忆又低下了头，笑容浅浅的，依旧好看，
「说实在的，你长相出众、又聪明又努力、为人又友善又真诚...所以一直以来，我妈妈都是拿你与我对比，希望我能向你学习。
「但是，这天底下有哪个孩子愿意自己的母亲天天夸奖别人而不是自己呢？
所以久而久之，我对你非常嫉妒，非常讨厌你。
「但其实这一切都和你无关，你什幺都没有做，是我心胸太过于狭隘了...所以，我想向你道歉。
「对不起，颜欢。」
颜欢眨了眨眼，却接着问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为什幺要道歉？俗话说：君子论迹不论心，就算柏忆你这幺想，你什幺都没有做，就没有道歉的必要吧？」
「我..."」
我才不是...
什幺都没有做啊。
你课桌上的油漆、朝你丢去的小石子、偷偷跟踪你..，
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但这些凭藉了怀表才做到的事情柏忆怎幺可能说出来，不然这不就暴露了她有无关心的存在了吗？
所以话语到头，她竟然凝嘻。
最终，也只能汕汕道，
「反正，就是向你道歉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