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写到这里,所有角色都在走向他们既定的命运,在码字时,我感觉自己的情绪越来越像“阅读者”而非“创作者了,不过是自己比读者更早一点读上了手上敲出来的话而已。
在曾经的很多年里,关于“马八”,有个问题是我一直没想的那么清楚的,为什么马勒是把一首拉丁圣诗和一章《浮士德》给拼到了一起,这一个拉丁文一个德语,连语种都不统一......读一些音乐学论文时,研究方法多是以两者共有的宗教元素来论证“是有共性的、是统一的”,但我总感觉自己还是想得不清楚,为什么偏偏是这两个,有宗教元素的欧洲文学作品太多了,重新选两个,拼为上下部分,来写恢弘的合唱,就不可以么?
直到我写到范宁升格“父亲”的那一段,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诶,好怪,我自己最初写的卷首语不就是解释么?自己快写完才想明白是认真的吗?那我自己最开始这卷首语是咋写出来的?(bushi)
“愿造物的国降临”,这是父性,“愿永恒之女性引我飞升”,这是母性。
父亲只能“造物”,但“造物的国”能否诞下,父亲却多数只能是见证,以及赋予心灵上的力量了,产道内这一艰险而漫长的过程和结果,主要还是取决于伟大的母亲。
马勒取材这两部分的目的,就是为了达成这种父性和母性的宗教上的统一。
而且由于所有音乐作品都是循时间顺序发展的,第一部分→第二部分,前面是铺垫,后面是升华,所以作为真正主旨的只能是“永恒之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