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终于再次出声,那语调平静温和,却没法让任何人心里面起暖意。
“大敌死了,纷争胜出之人接管大敌的势力,很罕见的大胜之走向,却也顺理成章,可堪载入史册?”
没人敢与他的目光对视。
“可我费尽心思就是为了摆脱这个,哈哈,这又怎么说?”范宁踱起了步子,手中信笺在他掌间敲击,“要么呢,我出任特巡厅厅长,然后将特巡厅解散——一个组织的领袖有这权力吧?——本来,我只准备在半个月后解散讨论组的,失常区没了,这一议事机构已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该领功退场了,不过,解散一个也是解,解两个也是解。”
又是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
“要么,这种形式主义的‘负负得正’或‘正负归零’一类的结算,就免了,规章条例的解读、体制机制的捋顺、管控局势的善后,你们中间那些有闲心的专业人士,后续再慢慢研究?”
被范宁目光扫过的巡视长们,纷纷垂下眉头,就连不免被视线“波及”的希兰、罗伊和琼三人都不自觉把双腿并得更拢了一点。
“那么.这份‘厚礼’,我收到了,就这样。”
范宁终于再次开口,语气恢复了最初意义上不带微妙含义的平静,却多了另一层深沉的意味。
“所以还是先‘讲讲感情’吧,嗯?聊聊演出事宜,聊聊‘纪念与告别音乐会’?”
话题被拉回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