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祝您的‘秋千’系列作品今晚再创市场新高。”
下午已在济贫院露过面的文森特,此刻再度如约莅临,在今晚的拍卖和展览计划安排中,他的作品有较重的份量。
“请出示您的请柬晚七点半时大门落锁”侍从的迎宾语仍然礼貌而机械重复。
在踏上迎宾地毯的时候,文森特的脚步忽地站定。
“轰卡——”
闪电划破夜空与雨帘,将整座城市照得亮如白昼。
文森特感到三楼包厢的阴影里似有目光垂落,但抬头,却只是看见镀金栏杆上晃动的烛火反光。
“再不进场就晚了,朋友。”
背后响起了字正腔圆的奥地利语。
文森特朝后望去。
两人推着轮椅走近,轮椅上坐有一位穿高领白衬衫和纯黑西服的年轻男性,此人打格子领带,没戴眼镜,梳有云朵状的短黑头发,嘴唇两边留着宽而翘起的胡须。
尼古拉耶维奇·斯奎亚本,范德沙夫收藏馆高薪聘请的首席估价师,精通文物与艺术史。
再不进场就晚了?
文森特的目光与之交织。
“嘎!!——”
一声大叫打破空气中的沉默。
是有一只花花绿绿的金刚鹦鹉站在挑高门厅的木杆子上,巨大的喙铮铮发亮,两只眼睛滴溜溜打量着下方的几人。
“我是文森特,幸会。”画家终于开口。
“叫我尼古拉耶维奇就行。”首席估价师作出“请”的手势让其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