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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一幕,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林晨动手,那么动嘴之事就交给他来。

等到屈景澄说完后,苏凌川这才开口道:“屈师兄,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屈师兄。”“什么问题?”

屈景澄看到苏凌川没有按照他预料的那般反驳自己,心中有着警惕之色。

“不知屈师兄家中二老春秋几何?”

虽然不明白苏凌川为何这般问,但屈景澄还是回答道:“二老年过甲。”

“倘若今日有妖兽于永丰县作乱,师兄斩杀妖兽,挽救永丰县百姓免遭妖兽之害,师弟我上门报喜,故意开个玩笑,告知屈师兄家中二老,永丰镇遭遇妖兽,屈师兄为救百姓,与那妖兽搏斗,最终不幸牺牲,壮怀悲烈,不知屈师兄能否接受?”

屈景澄一滞,他自然不能接受,家中二老年事已高,若闻到自己噩耗,怕是会一病不起。

“这……这和廉玉所说之话不一样,林晨双亲尚还年轻,且廉玉只是说的林晨受伤,苏师弟你这例子举得并不恰当。”

“不恰当?”

苏凌川神情正色,朝着裘如风先施了一礼,才道:“林晨父亲不过普通渔民,其母亦是村中妇人,寒门难出贵子,林晨能够走到这一步,是林家砸锅卖铁供养其入武堂,其身上承载着整个林家的期盼。”

“林晨得了武堂第一,来年正月入武馆前夕,临湖村村民自发捐赠银钱,这家半贯铜钱,那家一贯铜钱……”

“林晨曾跟本官说过一句话,他之如此坚定武道之心,求自身对武道之追求,亦有勤修苦练,方不负村民赠钱之恩,方不负举家供其学武之期盼。”

“若假消息传回临湖村,可知道对林晨双亲将会是何等打击,对整个临湖村又将是何等打击?”

“林晨这等家境,能够走到这一步,其中之艰辛绝不是一句寒门贵子便能概括的。”

苏凌川双目如炬,缓缓念道:

【余家贫,入武堂,初学武。】

【诸生顿啖肉,惟吾未食之。】

【张涛笑吾曰:抠搜。】

【吾一笑忘之。】

【足有五月,恐气力不足,遭淘汰。】

【咬牙购之,其滋味之鲜美,内心之苦涩,不足为外人道。】

“师弟所念这段话,是林晨当初在武堂六月,勉强通过考核之时所写,一斤牛肉啊……诸位师兄当初学武之时,怕是吃的厌恶反吐,闻牛肉而色变,可这却是林晨还要咬牙才买得起的珍贵之物。”

“静水武馆和镇岳武馆交到本官手里关于林晨在武堂的表现,其中有两句话,本官记忆深刻。”

“每每夜半三更之时,馆中杂役,仍能听到林晨宿舍中的练武之声,”

“武馆食堂珍禽血肉,服用开窍丹学员,唯有林晨从未购买过。”

苏凌川声音高昂,现场其他武政所的所长,脸上也是有着动容之色。

寒门武者学武艰辛,这句话说起来轻飘飘,但今日苏凌川的话,却是让得他们有了更具体的体会。

裘如风老眼中也是有着精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屈师兄,师弟且问你,那廉玉有何资格开这玩笑?”

“这不是玩笑,这是对一个从贫寒之中走出来的少年武者的不屑,是权贵子弟对寒门子弟的轻蔑!”

“往小了说,林晨在关键时刻扬我鄱阳县武道之威,廉玉此举是对我鄱阳县整个武道圈子的侮辱。”

坐在椅子上的铅山县武政所所长张望山,嘴巴抽了一下。

“往大了说,这是对我武政司执武道教化的侮辱,是对太祖皇帝定下的以武兴国的亵渎!”

屈景澄嘴巴微张,听着苏凌川讲述林晨的事迹,他心中确实是没了怒火,已经接受廉玉这一巴掌白挨的事实了,这事就这样过去算了。

只是苏师弟扯到武政司,又扯到太祖皇帝,这调子是不是太高了?

“司长大人,下官请求将廉玉从武政所除籍,以示我武政司教化之正,以免寒了天下寒门学员之心。”

苏凌川这话一出,屈景澄面色变了,苏师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此事林晨并没吃亏,消息也没传回去,且受伤的还是廉玉。

“司长大人,廉玉此举并无太多恶意,还请司长大人明鉴。”

到现在,屈景澄已经不打算追究林晨的责任了,在苏凌川这么一套说辞下来,能保证廉玉已经很不错了。

“暂取缔廉玉所有武馆待遇,若有再犯违背武政司规章之举,逐出武馆,以儆效尤。”

裘如风缓缓开口,此话一出让其他武政所所长眼底也是有着震惊之色,司长大人这责任不可谓不重。

看来,司长大人对林晨极其看重。

在场的都是人精,若司长大人不看重林晨,仅凭苏凌川的言语,此事最多各打三十大板就此结束。

“廉诚和林晨两人,各禁闭一日。”

“大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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