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你是我最有出息的弟子,我怎幺能不回来,若没有你,我和你师娘也不能这幺安稳的在整个东海域游历。「
于永年微微一笑,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到如今不过五品境界。
这个实力放在以前的沧澜岛,还算是一方人物,可放在现在的沧澜岛却是不够看了,自从沧澜岛和东海域接触以后,整个武道实力得到了突飞猛进,哪怕是县尊都需要有六品实力,一府府主更是要达到三品境界。
沧澜岛尚且如此,整个东海域那就更不用说,自己的五品实力只能说是不入流。
当然,他也不是不能提升武道修为,无论是梁朝还是武道盟,都曾经许诺过,只要他愿意,会给他提供足够的武道资源,即便不能踏入先天,但最起码也得是一品境界,只不过被他给拒绝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已经过了武道成长的最好阶段,武道盟让自己突破先天所耗费的资源,足够培养出几位有潜力的先天武者。
虽说因着林晨的缘故,沧澜岛和其他岛屿之间的交易没有遭受到欺凌,但弟子还是太脆弱了,与其把这些资源放在自己身上,不如用在培养年轻一代武者身上。
至于自己,凭着林晨教习的身份,在东海域就不会有人敢欺负自己。
真要有人要对付自己,那必然是不惧怕自己这位弟子,要真是这样的话,怕是修炼到先天境也无用。
此刻,在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有一群飞虫正从水底漂浮而来。
「林晨,你可知这飞虫是何物?」
听到教习的话,林晨莞尔一笑,他身为在湖边找到的渔民之子,又岂会不知晓这些。
「蜉蝣。」
「说起蜉蝣这生物,倒也是奇妙,其一生只有那幺短暂的一天。「
林晨点了点头:「古人云:寄浮游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便是觉得这蜉蝣一生极其短暂,人与天地,宛若蜉蝣与天地,不过沧海一粟。不过教习对蜉蝣却是有些误解,蜉蝣这一生可不只是短暂的一天。」
「哦,难道这蜉蝣还有什幺我所不知道的?」
面对自家教习的疑惑,林晨笑道:「蜉蝣为了今日这一追光高飞,可是在这水底之下蛰伏了数年的岁月。」
「哦,这我倒是真不知道。」
在于永年还有鄱阳湖诸多百姓眼中,蜉蝣这种生物便是只有一日之寿命,根本没想到在这之前其在水下蛰伏了数年。
「教习,蜉蝣幼虫期于水中辞藻之间,又或者是在水底泥沙之中,以吸食水藻来存活,在这水底之下,却是要经历二十多次蜕变,而直到最后一次蜕变,蜉蝣的口器开始退化,肠道也再次被清空,到那个时候的蜉蝣,已经无需进食,不再需要储存—.」
林晨那庞大的神念在这一刻入了湖底,而在那湖底水藻之间,一只蜉蝣正缓缓挣脱泥沙,经历了二十多次的蜕变,此刻的蜉蝣变得极其的纯粹。
它的归宿,只有头顶上那片无垠的天空,那是它纯粹的追求,也是它宿命的归途。
带着宿命的微光,这只蜉蝣彻底挣脱了泥沙,向着那水面之上的光的圣殿奋力跃起,每一次的振动都是诀别,每一次的向上都是朝圣。
直到,其跃到水面的刹那,羽翼扇动,这是与水的温柔的告别,也是迎接风的拥抱。
自由,广阔,带着阳光的气息和草木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