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安笑着说道:“郡主这比喻不恰当,夜袭女子闺房,该是采大盗才是。”
无耻……徐君陵啐了一声,她衣裙整齐,坐在桌旁,将手中一卷书放下,俨然是早知道他会来。
进城前,在茶摊上,赵都安就与她说了这个安排,问了她进城后会下榻在哪里,约定了房间,说晚上会过来。
“赵大人,你不要与我说,你这大晚上过来,也是为了查案。”徐君陵难掩好奇。这个男人,从进城开始一系列举动都充满了古怪。
赵都安脱下黑袍,走到桌边,拿起水壶先吨吨吨喝了口,又拿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这才拉开椅子坐下,笑着叹息道:“作为过江龙,在铁板一块的地方查案,哪里会容易?不用些手段怎么行?”
徐君陵说道:“所以?你从驿馆中跑出来,是为了避开当地官员的眼线?好方便行事?”
“聪明。”赵都安不咸不淡夸赞了句。
这并不难猜。
徐君陵好奇道:“你这么大费周章究竟为什么?你似乎对高廉他们很不放心。”
赵都安收起打趣心思,脸色稍稍正色了几分,笑了笑:
“郡主觉得,我奉命来这里,任务是什么呢。”
“自然是调查太仓县令疑似贪腐,窃国白银一案。”徐君陵淡淡道。
赵都安盯着仪态端庄,描眉画鬓的皇族郡主,眼神失望道:
“郡主何必说这些面子话,以你的聪慧,理应知道,区区一个县令,不值得陛下大动干戈。
太仓银矿一案,首先是杀鸡儆猴,陛下需要以雷霆手段处置,让地方官瞧一瞧朝廷的决心,以令新政得以顺畅推行……
呵,新政在京城通过了,但在地方,却还是步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