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雄与曾经的李彦辅相比又如何?不也是被他斗倒了?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匡扶社,想起了太傅庄孝成。
若说当初庄孝成潜伏在京城,一次次令朝廷陷入被动,那赵都安为何不去学习敌人?
也拉起一支“匡扶社”,去策反敌人的将领,去破坏敌人的大本营?
徐贞观深深凝视着他,看出了赵都安心意已决,她沉默了下,忽然双手捧起桌上的白瓷的酒壶,给他斟了一杯酒,声音很是轻柔地说:
“你若有了决定,便去做,只是一定要小心,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这一刻,她竟有种丈夫行将上前线,妻子为其壮行的气质。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
她终归不是寻常女子,而是这座王朝的旗帜。
虽看似“轻松”地坐镇京城即可,却每日都要处理来自各个战场的奏折,把控大局。
更重要的是,女帝是一面旗帜,只有她在,局面才稳得住。
赵都安盘膝而坐,欣然接受了女帝的这次服侍,他挤眉弄眼笑道:
“放心,我还等着平定了战乱,与陛下大婚,上回才七天,下次咱们争取来个十四天。”
恩……希望大婚前,自己能跨入天人,不然就特么尴尬了……
面对他这句“调戏”,徐贞观出奇地没有翻脸,又给他夹菜。
赵都安别扭地说:
“陛下别这样,我又吃不掉,总有种清明节被上贡的感觉……”
徐贞观“哦”了声,淡淡道:“那你还不走?”
啧,这就生气了?也没说啥啊……赵都安心中吐槽,但也知道,自己神魂并没有休息好,的确不能滞留太久。
否则消耗太过,只怕对神魂造成永久伤害。
他起身准备开溜:“臣这就告辞……”
反正之后想回来,也很容易,这座壁画相当于给他开了个传送门,以后骚扰女帝容易的一批……
因此,这回倒没啥离别的不舍。
徐贞观忽然叫住他,说道:
“赵师雄这个人的反叛有点奇怪,你可以注意下,先帝暮年时虽不理会朝事,但并不糊涂,西南边军毗邻南疆,非信得过的将领,不会轻易安排在那里。
赵师雄此人虽桀骜,并不很服管,但能令他肯投效慕王,只怕并非寻常高官利禄的可做到。”
赵师雄投靠慕王或有隐情么?
赵都安略显讶异,没想到贞宝对这位边军大将竟是这个评价。
“我知道了。”赵都安点头,迈步没入壁画中。
目送他消失,徐贞观静静出神,对于赵都安能否成功,她并不抱有太多期许。
少数的一些人藏在敌后,能左右多少局势?不过赵都安既然要做,她便不会说扫兴的话。
不过,为了保证他的潜伏的安全,关于这个“敌后行动”的信息,必须严格保密。
哪怕朝堂高层,都不可以知道。
徐贞观起身提着宫灯,迈步往外走。
他在为了虞国奔忙,自己也不该休息。
……
……
就在赵都安与女帝私聊的时候,这场战役的后续余波还在扩散。
灾民们陆续回城。
而在县城的某个中药铺子内,等在这里的,以少年空空为首的几名绣衣直指也惊喜地等到了聂玉蓉的归来。
“大姐,你回来了?”灵巧如猿猴的空空惊喜开口。
其余几名绣衣使亦振奋行礼。
聂玉蓉冷着脸,说道:
“朝廷势大,已经生擒了苏将军,杀死了陆童将军,梵龙和尚等人,我见不可为,趁乱离开。
接下来朝廷官军势必对我们进行清扫追查,都准备一下,立即趁乱找机会离开,我们必须将这边发生的事,尽快汇报给王爷。”
众人不疑有他,当即应声。
少年空空好奇:“大姐,我们撤去哪里?永嘉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