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那边情况如何?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从宫里出来了吧?”
他算着大概时间,是卡着时间回来的。
钱可柔点了点头,汇报道:
“按您的吩咐,我们派人在宫门外等着,不久前议和使团的人才从宫里出来,如今被安排去驿馆休息。侯人猛和沈倦各自带着人暗中跟踪两拨使团。”
赵都安点点头,问道:
“面圣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没有?”
钱可柔告状般气鼓鼓道:
“有的!孙司监派人告诉了咱们经过,说陛下带着百官接受了使团觐见,那个河间世子徐温言痴痴傻傻的,多有失礼之处,不过整体倒也还好。
可那个燕山郡主徐雪莲却狠狠在金銮殿上向陛下告状,痛斥了入城路上被上千名百姓痛骂的事情,要求陛下给个说法,而且……还……”
赵都安抬起眉毛:
“还什么?”
钱可柔气呼呼道:
“那个郡主不知要求将上千名百姓都抓起来,还要求把当时在附近维持治安的咱们堂口的人交给她,说刁民固然可恶,但咱们的人放任刁民作恶,才最该严惩。”
赵都安气笑了,冷声道:
“好好好,竟然欺负到本官的人头上了。”
若徐雪莲只是要求惩治闹事的百姓,他并不意外,更早已准备了几个死囚,当做“首恶”敷衍过去,也就罢了。
但这刁蛮小郡主胆大包天,竟将矛盾直至当时在场的侯人猛和沈倦等人。
而偏偏,严格追究起来,的确是梨堂在放任……这种点名惩戒,就不好敷衍了。
“陛下怎么说?”赵都安问。
钱可柔道:
“陛下只说会给使团个说法,细节还需时间调查。”
赵都安点了点头,正式场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先敷衍过去是最好的方法。
旁边的郑老九幽幽道:
“大人,此事若想敷衍过去也简单,大不了暂时假意将侯人猛、沈倦的官职罢免,明面上让人挑不出错,之后再恢复原职也就行了。”
赵都安没吭声。
钱可柔愤愤不平道:
“就只怕那个跋扈郡主不依不饶,拿着这件事大做文章,继续闹。”
赵都安平静打断道:
“不必说了。”
为了大局,他可以小小忍让,但若对方不识抬举,非要找上门来,那再忍让就不是他的性格了。
他冷笑道:
“先前孙司监说这个燕山郡主跋扈嚣张,比本官强一万倍,我还不信,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也不知燕山王是怎么想的,竟然派这么一个女儿来议和。
是觉得朝廷不会因她的性子而如何,选择容忍,还是此人故意以跋扈的性格做幌子,在试探朝廷的容忍程度,好为之后的正式谈判做准备?”
郑老九幽幽道:
“没准是咱们想多了,也可能是燕山王没其他人可派。
呵呵,燕山王子嗣少,总不可能将得力的儿子派过来当质子,也就只有女儿可以选了。”
赵都安眼神掠过冷色:
“光猜没用,具体是什么成色还是得亲眼看一看,何况,这人若死咬着这件事非要个说法,也很麻烦。这个郡主如今下榻在何处?”
钱可柔张了张嘴,正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