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庄严一愣。
他之前也没考虑过任何后果。
如果落得像何欢现在的下场,以自己的性子,还不如直接去炊事班那把刀往脖子上一割死了拉倒。
而且,以父亲庄振国的那种性格,知道自己做出这种破事,恐怕不当场气吐三升血也不算完事。
父亲庄振国这两年的身体也不大好,虽说两父子平时关系冷淡,可好歹也是亲生父子,真把自个的爹气出点什么问题,庄严自己也饶不了自己。
庄严忽然长叹一声道:“何欢,看来当兵这事是没后悔药吃了,既然来当了兵,就是火海刀山,咱也得熬过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拍着何欢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何欢。
……
何欢的逃兵事件发生以后,营区里的气氛明显紧张许多,很多排都进行了便服的搜查,查出来一律交排里统一保管,还增加了一个流动哨,晚上紧急集合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一来是训练,二来让人晚上根本没跑的机会。
何欢的父母隔天早晨赶到了部队。
站在晨曦中,庄严看到面如死灰的他们低着头,跟着几个军官穿过大操场,一直朝营部去了。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至少在父母那辈人看来,这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那天晚上,何欢的家人走了之后,全营开大会,营长腾文冀在所有人面前先是总结了一下近段的训练情况,表扬了几个训练突出的班排,然后话锋一转,说起了何欢逃兵的事。
腾文冀说话简短有力,嗓门也不大,不像戴德汉那么铿锵有力,不过每一句都很能针一样戳到别人的心窝子上。
尤其是说到何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