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一说我感觉舒服很多了。」楚天骄听见楚子航这话立刻就精神抖擞了起来,像是伤口都忽然不痛了一样。
「而且我刚才的意思不是问你村雨为什幺有两把,而是你为什幺会带着两把村雨。」楚子航轻声问。
「这是个好问题。」楚天骄忽地顿了一下笑说,「要不你猜猜?」
「不用猜了。」楚子航点了点头,提着影打走上前了一步跟楚天骄站在了一起,真打与影打的刀尖都朝向地面的积水,轻轻点破着涟漪颤动的水面,锃亮的刀身上倒影着远处的大桥口屹立的奥丁身后,行军蚁一般踏着雷霆摧毁过的焦土而来的黑影们。
「总有这幺一天,我想过。但我又不希望那一天到来。可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就像现在一样,总不能爷俩共用一把刀吧?」他朝天呼了口气,口中呼出的白气里带着一些血色,那是过热的体温甚至将体内渗出的血液都蒸发了,这个被青鳞遍布全身的男人就像是火力全开的高炉,暴雨也降低不了他火烧的温度。
「哪把是为我准备的?」楚子航问。
「当然是最好的留给儿子了。」楚天骄抛了抛手里的真打,斜眼看向成群结队从奥丁两侧经过,几乎占满了整个桥面向他们走来的黑影们。
「那把刀你还是留着吧,这把我已经用习惯了。」楚子航的身上缓缓响起了骨骼移位的密集脆响声,浑身的铁青色甲胄流水一般开始滚动,然后在某一个瞬间骤然收紧,整个体型仿佛在瞬间都缩水了一些,骨骼撑起的肌肉发生了些许形变。
这是几乎与恺撒·加图索相似的变化,只不过学生会主席激活这种神秘状态时的肌肉和骨骼都会向外膨胀,而楚子航却是极具的内敛,如同他手中的村雨一样,在成千上万次的锻迭后成为了最坚韧的刀剑。
「真不知道这些玩意儿你是从哪儿学来的。」楚天骄感受到了楚子航的变化有些牙疼,但也显得麻木了,毕竟这种情况楚子航能掏出的货越给力他的压力就会越小,让原本带拖油瓶的局面真正转为了腹背受敌后的并肩作战。
「没那幺多时间废话了,我们两个都没有多少时间。」楚子航先往前走去了,因为那黑影的行军已经离他们很近了,几乎占满了整个桥面,黑压压的一片,如出一辙的苍白面具,在最远处奥丁如同礁石分流开了这黑色的洪流,手里提着昆古尼尔静静地看着他们。
「能不能说些好的。」楚天骄叹了口气,但楚子航说的却是实话,现在强行以暴血支撑战斗续行的两人已经接近了极限了,龙骨状态就是支撑暴血的最后一根骨架,一旦再度崩溃那幺他们退出暴血的一刻就是他们确定死亡的一刻。
所以他们只有一次机会,一次出手的机会直接定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