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陈雯雯说。
「我去趟洗手间。」路明非说。
笔直地向前走去,视线一直低头看着地上的被风微微撩动的白裙影角,不偏不倚。他们擦肩而过,在背后陈雯雯回头去看路明非,只看见了一个寂寥的背影被两个黑色的背影夹在中间,简直像是礁石夹着芦苇,怕哪里吹来的风将中间的那根芦苇给吹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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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走进了洗手间,站在镜子的面前,瓷白的水池里蓄着水,水花和泡沫一股一股地往上冒。
两个后勤部的部员被路明非拜托暂时离开给他独处的空间,并且礼貌地建议在披萨馆另外的包间给他们点点东西吃个午餐,由『路老板』亲自埋单。
虽然那两个后勤部员不知道为什幺一副半分时刻都不想他离开他们视线中的感觉,但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他们还是造作了,看起来任务的辅助专员也多少算个专员,说话还是算数的。
水池蓄了一半,路明非伸手进去,冰凉的冷水带走了他手掌的温度,热度的流失让身体轻轻地打了个哆嗦。外面的走廊上隐隐约约传来了包间的喧哗声,莫名其妙的他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只是这一次他的脚边缺了几瓣湿蔫的红玫瑰花瓣。
见鬼的红玫瑰花瓣路明非右手忽然猛拍了一下白瓷水池的边角,震得水花弹起打湿了更多T恤的边角。
他莫名其妙地又想起老唐了。
还有那欠了没还的九十九朵玫瑰的钱,以及那间藏在高架轻轨旁的出租屋。
洗手间里只能听见水池放水的声音,哗啦哗啦。
路明非擡头看着镜子里自己被水花打湿了衣角的大白T恤,几撮湿透的白色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丧。可他在丧什幺?有什幺可丧的,今时不同往日,今天他又没有需要「放手一搏」的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