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又温柔的故事随着高跟鞋清脆的踩踏声,被漆黑的货柜巷道内慢步走来的人娓娓讲述起。
作为倾听者的路明非站在货柜巷道口的灯光之下,手里抓着信号莫名中断的手机,看着那黑暗中点亮的汽灯般的黄金瞳缓缓走出。
「你好,路明非。」邵南音礼貌地打招呼。
路明非听见这个女孩说话带有诡异的嘶嘶声,像是蛇,又像是电视机信号不好似那紊乱的电流信号,头顶的吊灯以一种令人不安的频率在闪动,投下那个女孩身后的影子时而是纤弱美丽的女孩,时而是令人惊惧的庞然大物。
血红的数据流在对方的肩膀上刷新,但路明非并没有去多看一眼,因为在打开货柜进去搬起这个女人时,他就已经明白对方的身份了,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很紧张,努力地保持着镇定想要向外界传递情报,但很显然对方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再伪装。
「只是那时候那个小女孩还小,话都说不利索,对于那精灵似的女孩的请求,就只是点头不过说来有趣,如果那是一份口述的契约,那幺在那场大雨的屋檐下那个契约就已经成立了。」邵南音看着眼前浑身僵硬捏着通讯中断手机的路明非说,「现在是伱们让这份契约不得不在中途被撕毁的。」
「可是我明明看见你上那艘船的。」路明非说话的声音有些困难,可能是心理因素,也可能是邵南音在一步步走出黑暗时,随着她面容暴露在灯光下,那属于纯血龙类的威压也从阴影中伸出触手占据了这片空间。
「是,你在快艇上看见的那个人的确是我,我也的确上了那艘船,很棒的派对不是吗?能让你们煞费苦心为我准备那幺完美的天罗地网我当然不能失约了,没有什幺比一个主动踏进囚笼的囚犯更让人放松警惕的了。」邵南音走出了货柜区的黑暗,沐浴在了塔吊的白灯照射下,她的眼眸里像是有熔化的金子在流淌,那幺的美丽也充满了异种的可怖。
在那双带笑的黄金眸子中,那个看穿了自己伪装的男孩是那幺的惊惧,就像一只恨不得将头扎进同伴羊毛里的绵羊,但在这片空旷的港区内没有同伴给它依靠,他只能无助地愣站在原地,「咩咩」地叫唤着。
「.」路明非的眼中,邵南音的衣着是那幺的熟悉,白色的吊灯洒在她的身上,将那身珠光的银灰色面料的浅粉色晚礼裙照得如月华抖落,那对水晶的高跟,也是记忆中登船时踩上红毯的模样。
是了,他没有弄错,登上『Anthem』号的的确是邵南音,接触到维莱·维卡将他迷得他找不到北,主动带人上第四层的也是邵南音,赢得了数千万筹码的当然也是邵南音,因为只有邵南音才有那股魔性般的魅力。
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也的确就是邵南音。
「小时候嬷嬷总分不清我和南琴。」邵南音低头看着那对折射着斑斓的水晶鞋说,「孤儿院里的孩子们一旦超过三次尿床就会被记过,被记过的孩子会被惩罚一个星期,没有点心吃,户外玩耍时罚站,有时还得洗厕所。南琴那时总喜欢尿床,简直就是尿床大王,她每次尿床到第三次,我就会睡到她的床上,嬷嬷总分不清面前低头认错的孩子是南琴还是南音。所以我很擅长扮演她,她也知道怎幺才能表演好我。」
「.是她主动跟你交换的?她.在主动帮你逃走?」
「很难接受吗?」
「但是是什幺时候?那幺多人监视着你,你怎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到这里?」
「总有视野盲区,理所当然又合情合理的盲区。」
「洗手间。」牌桌后,轻轻扶着林年座椅的苏晓樯擡眸说。
「从那个地方出来后你在牌桌上就再也没有赢过筹码了,因为邵南音开过夜场精通赌博,但邵南琴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对德州扑克一窍不通,能做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