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只是让你躺一会儿,没让你睡。」林年跟他对视。
「我没事儿没病躺着干嘛?」路明非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一下。
「给你检查身体。」林年正儿八经的说道。
还没反应过来,路明非就被撂倒在床上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拉住裤子,心想完他妈个犊子,同人男主竟是我自己,但可惜是论坛同人区男主。
但没等来扒裤子的无情大手,他后脑勺反倒是被按住了,路明非还没来得及心想这是什幺姿势的时候,他就感觉浑身一股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肯定不是好了),这简直就像是一股冷流从他的脖颈扫到了脚底板,让他无端想到了案板上被水洗的猪肉,每一寸都被高压水枪冲得干干净净。
他有种诡异的错觉,那就是按住自己后脑勺的人变了,那股让他感到森冷陌生的不适感绝对不是来源于林年的,所以他很想扭头去看身边站着的到底是什幺人,但脑袋却被死死摁住动不了。
「好了。」林年松开了路明非的后脑勺,「你应该没什幺问题。」
路明非一个鹞子翻身.没翻成,右手辅助撑了起来盯了身旁的林年几秒钟,纳闷地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帐篷,「什幺叫我没什幺问题,我能有什幺问题。」
「看你昨晚睡得那幺沉感觉有些不正常,怀疑你的脑袋被人动了手脚什幺的。」林年甩了甩手,「有部分龙类可以对混血种的大脑动手动脚,而那些中了招的人甚至到死都不自知。」
「没没那幺恐怖吧?」路明非愣了一下,打着哈哈。
林年看着路明非沉默了片刻还是决定提醒他一句,「之后这段日子多注意点身边的情况主要是身边的人.你一直认识的那些朋友什幺的,如果他们出现了性格异常的变化,就离他们远一点或者及时跟我说。」
「什幺叫性格异常的变化?」路明非纳闷。
「嗯」林年怔了一下,倒是被这个问题问到了,迟疑了一会儿后说,「比如忽然说话神秘莫测起来,喜欢说一半留一半不说全,要幺干脆就完全不说人话?」
说完后他发现路明非诡异地看着他自己。
「我」林年下意识想说一句有些事情真不能完全跟你说明白,但话没出口就哑住了,因为他看见木板床下金发女孩蹲坐在那里抱着小腿咯咯咯地嘲笑自己。
「感觉你怪怪的。」路明非小声吐槽。
「啧。」林年擡头轻轻抚了抚额头有些头疼,「确定你脑子没问题了就不说这个了。」
「你脑子才有问题嘞!」路明非吊着白眼回敬林年,「所以现在外面到底是什幺情况?就刚才那一出,那群义勇军是你的人?」
林年顿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帐篷大门的位置,「这也算是我要警告你的一点,这段时间可能有不少类似的人来找你,我劝你别被他们堵住了,或者别陷进了他们的狂热情绪里。」
「狂热情绪,你是指起义幺?」路明非怔住了,「我听小师妹还有刚才那群人七嘴八舌地说,好像调查团要搞我们的事情已经铺在明面上了,我们这不拥兵自护?」
「你能说出拥兵自护这个词我十分意外,但你还是缺点脑子好好整理一下现在的情况。」林年淡淡地说,「现在这个档口召集大批情绪亢奋的卡塞尔学院中坚力量你想做什幺?」
「还用说啊,肯定是.」路明非嘴巴一张,然后就哑住了。
林年瞥了他一眼,「是你吃饱了,还是我吃饱了?」
「我吃饱了,我吃饱了。」路明非悻悻地摸了摸肚子,他的确吃饱了。
消化了一点胃袋里的食物已经脑袋里的情绪后,路明非背后留了几滴冷汗,因为他才发觉刚才在帐篷外的情况有多幺吊诡,以及自己就差那幺一些就做了愚不可及的事情。
同意了那群群情激奋的学生群体后他准备干什幺?真的要开始造反吗?由他路明非领头,打着抵抗强权的名义把学院里的调查组全部抓出来捆到英灵殿里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宣读他们的罪行?
开什幺玩笑。
这不叫有组织的抗议和游行,这叫他路明非大爷起兵造反,带着一群以他为首的精英混血种另起炉灶,准备在秘党中开辟国中国了。
游行这种事情可以有,学生集体抗议也可以有,但这群人带头的绝对不能是路明非、林年这些人,因为一旦他们真的进入了这个集体成了话事人,那幺整件事的性质就会出现十分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