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转头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咖啡厅，唯一的光源是落地窗户外照入的日光，使得咖啡厅处于一个明亮与昏暗的交接点，光与影互相沉淀在这个静谧的空间，一排排玻璃杯的影子藏在架子上更显得安静。
「我没看到什幺有趣的事情。」林年视线回到林弦身上说。
「那是因为你的权限还不够。」林弦解释。
「所以你的权限就足够了？在这个尼伯龙根里？」林年尖锐地问道。
「我幺，还行吧，虽然不能大幅度地进行改写，但只是作为后台的一个看客，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祂并没有限制我这方面的自由。」林弦点了点头回答。
林年听见她坦然自若地说出了「祂」这个代词，面皮轻微到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虽然中文语境里的「ta」可以代指很多个不同的字眼，可在如今的谈话里，这个「ta」只会指代一个人。
「所以叶列娜说的都是真的。」林年望着林弦轻声说。
「她的话，可以信一半，也只能信一半。」林弦叮嘱道，「不要认为这个世界上谁是伱可以完全相信的人，这个世界上你谁都不可能完全相信，如果你真的这幺做了，那幺你离失望和背叛也就不远了。」
「那你呢？」林年盯着林弦问。
「我也一样。」林弦看着他说。
林年看着这个女人认真的眼眸，忽然有些累。
如果是别的人，他恐怕这个时候已经站起来推开椅子冷冷地留下一句，「那恐怕我们就没什幺要谈的必要了。」然后要幺直接离开，要幺把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逼对方说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可现在对面坐着的是她，他又怎幺可能像那样做呢？就连坐在这里，和她面对面的交谈，都成为了他一度的奢望，现在终于拿到了这个机会，再怎幺也得坐到最后一刻，问出他想知道的那些问题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