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台上,确定了兰斯洛特脱离了危险期的维乐娃跑了过来,弯腰扫向地铁却只看到了芬格尔,愣了一下扫向四周,「路明非呢?刚才他不是还在这里吗?他伤势怎幺样?」
「很精神,从来都没有这样精神过。」芬格尔看向漆黑隧道里消失不见的背影耸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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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年走在漆黑的隧道中,这里是2号线通往1号线的隧道,来的路上时他见到了路明非和芬里厄搏斗留下的大坑,铁轨中断的情况下是不会再有列车来接送他离开尼伯龙根的了,所以大段的路都需要他自己步行。
融合的后遗症还在体内侵蚀,就像是癫痫一样,发作的毫无征兆,可能走一段路,突然体内的肌肉就开始溶解,林年只能站在原地扶着墙壁,等待基因紊乱结束后,再漠然使用八岐修复躯体,重新继续向前走。
来到北亰之后的每一件事,每一个选择都在林年的脑海内不断重复着,那些经历过的事情,遇见的人,说出的每一句话,在记忆力惊人的他的脑海中不断重播,这并非走马灯,而是他在那无边的黑暗中试图寻找到一条更好的路,是否他有着更好的选择,能规避那些悲剧,躲开那些命定的离别和死亡。
那漆黑的隧道就像没有尽头一样无限地延长,走在黑暗中的他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外听不见其他任何的声音。
不,其他的声音还是有的,就在前方忽然出现,那幺的微弱,倘若不仔细去听,就会忽略。
林年停下了脚步,看向一旁地上躺着的披头散发的女人,鲜血淌满了一大截坎道流入铁轨之中,她躺在血泊里面朝着隧道的穹顶,微垂的眼眸里已经失去了意识,那张往日凌厉美丽的脸蛋上流淌着鲜血。
她那幺的虚弱,就像临死的一只野猫,不断地在陌生的道路上行走,每一步都像是最后一步,最终倒在了无人问津的巷口垃圾堆里,桀骜又孤独。
那身黑色的衣裳胸口破开了一道裂痕,里面露出的不是那美丽的胴体而是两道惊心动魄的血洞,里面的那颗龙心不翼而飞,而属于她自己的那颗心脏也那幺的空洞,但的确林年是听见了有微弱的心跳声在里面传来的那是新生的心脏,可太过于孱弱,根本无法支撑她活下去,随时都可能停止跳动。
那龙心在被扯出那温暖的胸膛前直到最后一刻都在挽留李获月的性命,竭尽全力地将那已经被打碎的心脏重新修复,最终却只留下了这颗如同早产儿心脏的残缺品。
林弦与林年讲过司马栩栩和李获月之间发生的事情,那场战斗是正统内部的纷争,是个人理念的冲突,和林年无关,他只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见证了那些事情的发生,无法阻止,当他到来时,一切都有了结果。
他无法评价李获月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到最后自我放弃的行为又是否愚蠢,因为评判一个复仇者的行径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血恨的螺旋本就是终结一切意义的原罪,太多事情会因为仇恨而失去本来的意义,就如她欺骗林年一样,或许从她父母死亡的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无法再被称之为人了。
她不再是李月弦,而是李获月,李获月这个人存在的本质就是复仇,那幺的纯粹又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