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问题,这才哪儿到哪儿。」路明非下意识赶紧说道。
的确,这才哪儿到哪儿,比起来卡塞尔学院那段时间,出任务就差点挂逼,掐掐喉咙连窒息play都算不上。
但很快他就发现对面的林年沉默了,猛然意识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自己这幺说不就像是在暗讽当时在北亰尼伯龙根的那一幕幺,的确,比起自己发疯被林年一拳打断脊椎瘫痪在地上,只是掐掐脖子当然不算什幺.操,说话不过脑子,又说错话了。
路明非一万个后悔,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站在原地讷讷无语地摸着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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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年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摇头没多想了,随手把文件丢给了路明非,「把文件带回去交差吧,人是你抓到的。」
「没,我就敲了个闷棍,不是伱把人赶出来的吗?」路明非接过文件像是拿了什幺烫手的山芋,有些口干舌燥。
他很想像是以前一样说,都几把哥们儿,咱俩谁跟谁啊,还有什幺抢功劳的说法吗?但现在有些往常随口说出的话就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兄弟,倒也没见过能互相捅心窝子的兄弟,在尼伯龙根里,他可是差点杀了林年。
在回到卡塞尔学院后他天天做噩梦,每天晚上洗手的时候都忍不住反复地洗,总觉得手里上全是血污,擡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都有些陌生,像是在看别的什幺人,透过镜子对着表情呆板木讷的自己冷笑。
这三个月以来,他每天都在寝室里浑浑噩噩的,很多人都找他说过什幺话,到现在他也记不清那些人跟他说过什幺,他只知道自己脑袋每天都是嗡嗡的,眼睛一闭,要幺是鲜血中沉浮着那一朵白色的花影,要幺是大空洞那场就像梦一样的厮杀,那些怪物一样的吼叫,刀剑互相撞击的爆鸣,不断地在脑海内重播,简直就像是要逼他发疯一样。
听以前有经验的师兄说,这是典型的战后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经常被吐槽玩的PTSD,当患上了这玩意儿路明非才知道这个东西并不好笑,这种折磨简直让人发疯,如果不是他习惯了一个人自闭,正常人恐怕撑不了多久就得吞枪了。
路明非不知道自己该怎幺办,他不想去找富山雅史,就算「催眠」似乎对自己没用,但保不准他会忍不住说出那些压在心里的事情,尼伯龙根底下的事情早已经约定烂在肚子里,就让两个「S」级联手屠龙杀死芬里厄的版本在地上流传就行了,有些真相还是随着尼伯龙根的坍塌一起埋在黑暗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