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舱,我们返程机票本来就是头等舱,提前返程也得订同样规格的,我让诺玛跟上面提过这一点,不然我们就按照原时间回去。」林年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
「还是你够硬!」路明非给林年竖起大拇指,「不过回去之后是不是又要写报告?」
他最烦写报告了,在寝室里抱着那台破笔记本他能通宵写到头秃,还得被芬格尔逼逼敲回车键的声音吵到对方睡觉了。
「报告我已经在写了,还有些地方需要润色一下。」林年擡手在桌上拿起了pad递给路明非。
「谢谢你,报告人。」路明非接过pad,擦了擦满是油水的手,用曲起的指关节小心翼翼地滑着屏幕,扫着上面word文档密密麻麻的六号文字。
「回去之前背熟,之后口供别有太大的出入。」林年说。
「串供可是执行部的大忌啊,但我怎幺觉着我们每搞一出事情,都得串一次供?这真的不会被审讯部找上门吗?」路明非有些感慨,随手滑了几下就把PAD递给旁边的零了,他决定飞机上失眠的时候再看。
「我们只是在度假的过程中收到了被维特尔斯巴赫家族迫害的无辜女孩的求助,随后一同登陆上了一个被尼伯龙根保护的岛屿,在那里遇到了一群野人原住民,再解决了一条古龙。然后尼伯龙根坍塌,除此之外我们什幺都没做,且上岛的目的很纯粹,就是为了给那个无辜女孩寻找她的家人,这一切都只是看不惯北美混血种家族的横行霸道以及对普通人的压迫所驱使着行动的。」
林年已经是写报告的神了,鬼话写起来一套接一套,听得路明非眼皮直跳。
如果安娜真在这里的话,听见林年这种无耻的报告,一定会向他吐口水吧,当时一口否决安娜求助的就是林年,虽然结果论来看,林年的确救了她和她的老妈,但最开始那绝情的模样可是路明非见了都于心不忍,也就林年钢铁心肠能坐怀不乱了。
路明非一直都在思考,这是不是林年的某种欲擒故纵的方法,当初林年对李获月也是这个态度吧,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原本他都觉得这两人以后绝对会打起来,然后老死不相往来,结果莫名其妙的,他们就变成盟友了,甚至一方还背叛了正统跟在另一方身边,话说这真的不是私奔吗喂!
他又看向林年一旁的曼蒂·冈萨雷斯,所以当初这个金毛是不是也是被林年这种小手段给拿下的?所以现在才爱得死去活来的,跟牛皮糖一样怎幺甩都甩不掉.姐妹儿,有考虑反过来让林年抱憾终身一把的准备没有?说不定有奇效哦!
「你好像在想什幺很恶心的事情。」曼蒂偏头对上了路明非的目光眯眼说道。
孽缘啊!孽缘!
路明非挪开视线,仰头叹息,他真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能见到林年被这些女人给一人一刀捅死!所以做人还是得像他一样,纯爱一点,干净一点,无债一身轻不懂幺?
「点歌!」曼蒂擡手招呼来工作人员,从桌上的钱包里摸了几张钞票放进对方的托盘里,拿笔写了张纸条用杯子压着让工作人员送到了乐队那边去。
她吹了一大口威士忌,扭头看向路明非和零幽幽地说道,「你们两个跳不跳舞的?」
「我们?」路明非被曼蒂这没头没尾的话问得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小口喝着杜松子酒,低头安静看着报告的零。
「篝火晚会不跳舞干什幺?写报告啊?」曼蒂探手把威士忌往零没喝完的半杯杜松子酒里加,引得对方擡头看了她一眼,但也没说什幺。
「你怎幺不跳?」路明非眯眼看着曼蒂和走神的林年,心里很恶毒地憋出了下半句话:不会是你男人不想跟你跳吧?
好在他没喝多少,还没恶毒到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谁说我不跳?」曼蒂拎起酒瓶就站了起来,白衬衫下穿着吊带泳裤的大长腿赤脚踩着白软的沙子就走向了篝火的近处,那火焰将她窈窕的影子投在了林年身上,远处的乐队也恰逢时间的开始了下一首曲子的演奏。
鼓点和吉他以及人声慵懒的「lalala」声作为了前奏的开始,这是一首西语歌曲,有着西班牙歌曲惯有的风情,慵懒、浪漫。
这是Joe Strummer的Mondo Bongo,很符合海岛篝火晚会的一首西语曲子,不少人都随着音乐摇摆了起来,为点这首歌的人的品味短促喝彩。
(I was patrolling a Pachinko)
(Nude noodle model parlor in the Nefarious zone)
听着前奏,路明非倒是觉得蛮熟悉的,然后就看见曼蒂把手里喝了一半的威士忌直接随手摔在了旁边油桶的火焰里,膨起了一大团火花,引得周围的人群一阵刺激的惊呼。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首歌好像在哪部电影里听到过,有那幺一段类似的画面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