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浑身发毛地看着那几具横七竖八重迭在大门前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有两三个人不知道为什幺幸免于难,站在门前的那些尸体里似乎是被吓懵了,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浇了个透顶,只露出两只颤抖的双眸呆滞地看着地上的尸横遍野。
扩音喇叭里的女人声音也恰到时宜地响起,充满了冰冷、纯粹的恶意,「再次提醒一遍诸位尊敬的客人,不积极参与,消极游戏的人都将接受『淘汰』的惩罚,在成功抓住特邀嘉宾前,尝试利用各种方式离开本剧场的人都将视为消极游戏,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曼蒂目光微微停在了那站在尸体中的两三个没有「爆炸」的幸运儿身上,脑子里掠过了一些想法,可顷刻间又被扩音喇叭里继续传来的通告打断了:「时间不多哦,如果不想被『淘汰』,想成功活着离开这个剧场,请务必要遵守节目的规则。我们的特邀嘉宾可是在原地等的不耐烦了哦!」
啧。
曼蒂在心里轻轻啧了一下,偏头看向那些一一转来的视线,或惶恐,或无措,或凶狠。
混乱如期而至。
如果杀一个人,能让一群人活,那幺牺牲这个人是否对群体来说是正确的。
看起来,现在似乎情况陷入了这种哲学的话题,但其实并非如此。
因为现在在这个剧场内,没有那个固定的,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握着那根皮搋子来进行抉择。
现在场内进行抉择的人都是身陷火车轨道上的受害者,所以曼蒂绝不期待着会有某个圣人站出来大侃哲学话题,期待所有人一心向善,齐心协力来反抗幕后黑手什幺的。
按照曼蒂的社工学进行预测的话,那幺接下来这个场子内大概会出现几个阶段的过渡,首先依旧是质疑的声音,怀疑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尤其是在生命所受迫的时候,就算是愚蠢的人,大脑都会强行被挤压出几个可能性出来,没人会那幺简单地接受自己被逼入绝境了。
果然,质疑的声音很快就出现了,此起彼伏:
「一定.一定是整人节目吧,喂,别开玩笑了!」
「那是魔术吧?一定是魔术吧?哈哈真逼真啊!那些血是医院找来的血浆是吧?!」
「把门打开啊!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啊!我一定会去投诉你们的!」
在质疑无果之后,下一步应该就是开始慢慢接受现实,并且将现状并纳入自己的世界观所更能接受的状态。
「炸弹——喇叭里那个疯子在我们身上安装了炸弹!找出来!快找出来,不然我们所有人都要被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