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太子妃乱拳打死老师傅(2/2更)
正午。
天空阴云密布,寒风劲吹。
咸阳宫,十三公主探望太子哥哥回来了,坐在窗前刺绣。
手里拿着绣花针,却有些走神了。
今天是乡试第一天。
许克生也会入场。
等他考中了举人,说亲的就蜂拥上门。
他很快会有一门亲事。
过两年会娶一个美娇娘,生子,考进士,做官————
自己也要说一门亲事,以后会搬去公主府。
自己困守公主府,他则天地广阔,两人会渐行渐远,最后再也见不到他的影子。
「唉!」
十三公主长叹一声,心中充满了愁绪。
自己贵为公主,却像笼中鸟看不到宫外的景物。
她很羡慕那个董小娘子,可以自己做主,去当了他的管家。
每天看着他忙碌,给他做饭,收拾家务。
董小娘子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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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十三公主突然叫了一声。
被针扎了一下。
左手蜂蛰一般疼了一下,她急忙凑过去,朱唇凑在针眼上轻轻吮吸了一下。
重新擡起头,看着外面,一只无名的鸟儿在地上蹦蹦跳跳。
希望许克生这次高中桂榜!
~
鸟儿突然展翅飞走了。
十三公主目送它展翅入了阴沉的天空,转眼间消失不见了。
郑嬷嬷从外面来了,挥退了左右的小宫女。
十三公主放下了手里的绣活,笑眯眯地看着郑嬷嬷。
每当嬷屏退左右,就是有八卦来了。
这些别人家的趣事,可以帮她打发宫中枯寂的时光。
郑嬷嬷给她倒了一杯桂花熟水,十三公主拍拍身边的锦凳,笑着催道:「嬷嬷,快坐下。」
郑嬷嬷坐下后,看看外面,才低声道:「公主,还记得太子殿下的那个瘦瘦的医生吧?」
「嗯,记得。」十三公主的好奇心提了起来。
竟然和许克生有关。
她又想起了那个侧影。
「昨天傍晚,他被燕王府的管家送进了诏狱。」
「啊?」十三公主花容失色,失声惊叫,「为什幺?」
这简直像刚才的那一针,直接扎在她的心上。
郑嬷嬷急忙看看左右,低声劝道:「公主啊,你小点儿声。」
十三公主急忙点点头:「嬷嬷,你快说,为什幺?父皇不管吗?太子哥哥呢?太子妃呢?」
郑嬷急忙劝道:「公主,他已经平安无事了,都去考试去了。」
十三公主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吓死奴家了!」
郑关切地看着她:「公主,别担心!他现在好着呢。」
十三公主连连点头,掩饰道:「知道,知道。我是担心太子哥哥,以后还需要许生治疗呢,万一许生有个————啊,他现在没事了,那真太好了。」
郑嬷宠溺地看着十三公主,等她安静下来,又继续道:「锦衣卫昨夜可忙坏了,四处找他啊!」
「最后,怎幺找到的?」十三公主问道。
「是锦衣卫的人啊,他们一个监牢一个监牢地找,就找到了。」
「哦,」十三公主蹙眉道,「燕王为何要抓他?」
郑嬷嬷摇摇头:「其实不是燕王,是他手下的管家。」
郑嬷将袁三管家治马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个狗奴才,想讨好燕王,就折腾兽医,这次碰到硬钉子了。据说被燕王打了板子,撸掉了管家,当杂役了。」
十三公主叹了口气:「这种狗奴才!」
主仆两人正聊着八卦,一个小宫女过来禀报:「燕王府来了一个嬷嬷,是来送礼物的。」
十三公主冷冷地说道:「我乏了,让她回吧。」
她和四哥本来就不亲,四哥总是板着脸,不苟言笑。
反而不如大哥、二哥、三哥,笑眯眯的好说话。
现在,四哥,不,是燕王,竟然起伏许生!
他变得更讨厌了,成了天下第一号坏人!
郑嬷嬷起身道:「公主,老奴去吧,礼物既然送来了,还是收下的好。」
十三公主点点头:「礼物给宫人都分了,我就不要了。」
郑嬷嬷明白她的心思,只好屈膝施礼:「是!」
郑嬷嬷明白,十三公主这是恼了燕王。
不过恼就恼了吧,一个藩王,无法影响到公主什幺。
~
咸阳宫。
吕氏带着贴身的嬷嬷、宫女匆忙进了大殿。
午膳后太子不太舒服,抱怨头晕眼花,幸好食欲正常。
戴院判来做了诊断,认为是昨夜没有睡好。属于正常的起伏,明天天就好了。
即便如此,老皇帝还是将太子下午和重臣的会晤暂停了三天。
吕氏心中担忧,昨夜太子忧虑许克生的下落,后来燕王来了磨蹭了很久,真接影响了太子的休息。
燕王!
吕氏心中叹息,暗中不断摇头。
这厮不如不来,来就差点闯下弥天大祸。
吕氏进了寝殿,太子正斜靠在软枕上,朱允炆在一旁给他读书。
看到母亲来了,朱允炆急忙放下书,站起身:「母亲!」
吕氏冲他点点头,「你们兄弟出去玩耍吧。」
朱允炆知道母亲有话要说,招呼朱允熥一起告退了。
吕氏走到床榻旁:「夫君,感觉如何了?」
朱标笑着摆摆手:「能有什幺事?院判都没有开药,也没有针灸,让我一切照常。」
「夫君,让许生进宫,给您把个脉?」
「不用,」朱标急忙摆摆手,「让安心考试。」
「夫君————」吕氏抓住了他的手低声撒娇。
朱标笑着拍拍她的手:「九天就考完试了,不差这几天了!」
看吕氏还要纠缠,太子急忙问道:「老四不是送了一些礼物吗?都是什幺,我怎幺都见到过?」
吕氏回道:「赏赐给下人一些,其余的都分给后宫了。东西不多,夫君这里也不缺什幺,就没给你留。」
朱标忍不住笑了,点点她的鼻子:「小心眼儿!」
吕氏这是生气了,恼怒燕王抓了许克生呢。
吕氏却问道:「昨晚折腾的,你也没睡好,白天补觉了没有?」
朱标笑道:「我还不困,等困的时候再说吧。
吕氏劝道:「夫君,早晨就该多睡一会儿的。昨晚一夜没睡好。四叔走的时候,都快天命了吧?」
看她怨气十足,朱标劝道:「老四也是不知情,是下面的管家胡来。」
吕氏心中叹息,就知道太子会帮燕王解脱。
「夫君,袁三管家久居京城,就没听到一点风声?即便什幺也不懂,也不能就一个不如意,就将人扔进诏狱吧?」
朱标摇摇头:「那个夯货什幺也不懂,就闷头找兽医,还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人,都被御史弹劾了。」
「老四说,是江夏侯的世子告诉管家的,许生懂兽医,管家竟然直接将人给绑架了。」
吕氏皱眉道:「江夏侯府的世子?他是故意的吧?」
朱标摆摆手,劝道:「不说了,事情过去了。」
深究下去,惩罚了江夏侯的世子,那燕王也必然被深究。
朱标不会这幺做,他推测父皇也不想如此。
这件事只能就这幺过去了。
吕氏暗暗记住了,其中竟然还有江夏侯府。
~
朱标打了哈欠。
吕氏急忙起身:「夫君,睡一会儿吧?」
朱标也觉得眼皮沉重,没了精神,嘟囔一句:「好吧。」
吕氏上前拿掉软枕,扶持他躺下。
转眼间朱标已经进入梦乡,呼吸又长,睡的很深。
吕氏心疼地握着他的手,昔日胖乎乎的手,现在瘦骨嶙峋。
吕氏的眼泪在眼圈打了几个转,又被她忍住了。
都是该死的燕王!
~
太子这一觉一直睡到天擦黑才醒。
中间朱元璋来了一次,见儿子睡的香,询问了御医白天的状况就回去了。
他也知道,儿子是昨晚折腾的没睡好。
但是能怎幺办,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四已经上了请罪的奏本,自责了一番。
御史已经闻风奏事,将燕王弹劾了,这些题本都被朱元璋压下了。
当朱标睁开眼,察觉屋里光线暗淡。
吕氏坐在床头,正看着他,「什幺时辰了?」
「夫君,酉时了。」
「啊?」朱标吃了一惊,不由地笑道,「我这一觉睡了一个下午?!」
吕氏心疼地握着他的手,」昨夜那幺惊心动魄,又没睡好,多睡一会儿不挺好的吗!」
朱标挣扎着起身:「没那幺邪乎,昨夜锦衣卫在找人,我就知道没什幺事。」
吕氏撇撇嘴,也不知道谁的脸都白了。
朱标坐了起来,「来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