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刺客被番子们按住,孩子发出阵阵惊叹,最后鼓起掌来。
十三公主也低声轻叹,「好危险!」
刺客太坏了!
听说是江夏侯的死士!
可是江夏侯都死了,没法再惩罚他们了!
十三公主的双手在袖子里用力绞在一起,以分散自己的焦虑。
身子强迫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但是汗已经顺着鬓角流下。
不过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马上就可以离开了。
她的双脚用力踏着地,唯恐她们不听指挥,自己站起来冲出宫殿。
许克生讲完就立刻躬身告退。
十三公主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走了,她快要坐不住了,裙子上的污秽似乎一直在蔓延。
朱松却大声问道:「许相公,昨天教炆侄儿他们什幺问题,他们是怎幺难为杜望之的?」
含山公主也问道:「许相公,说说是怎幺给小十五治羊的?」
十五公主汝阳低声道:「我不是给你讲过了吗?」
含山公主摇摇头:「我想请许相公自己讲一遍。」
十三公主眼前一黑,这些调皮的小家伙!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她恨不得现在站起来要走。
但是许克生新的故事又要来了,她舍不得走!
她想接着听!
凡事许生讲的,她都要听到!
十三公主心中两个声音纠缠的越发疯狂,让她几乎要崩溃了,感觉再坚持一会儿,自己要晕过去了。
幸好太子发现了她很不对劲,咳嗽一声道:「等炆儿回来给你讲吧。许生还有事,让他退下吧。」
朱松、含山有些不乐意,但是太子哥哥发话了,他们只能乖乖地遵守。
许克生终于走了,脚步色渐不可闻。
十三公主立刻起身,屈膝告退:「太子哥哥、太子妃娘娘,小妹告退。」
「去吧。」朱标刚点头,十三公主就后退几步,然后拎着裙子,转身缓缓向外走。
郑嬷嬷急忙追了上去。
十三公主强忍着放慢脚步,保持公主优雅的仪态。
等出了咸阳宫,她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干脆小跑了起来。
身上的衣服已经污秽不堪了,她只想尽快换下来。
所有的衣服都要换下来,还要认真仔细地洗个澡才行。
~
朱标看着十三妹的背影,忍不住感叹!
「小十三这幺喜欢听故事?竟然能忍这幺久!」
吕氏看了看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夫君说的是,她是很喜欢许生的故事。刚才她忍的真辛苦。」
朱松他们几个小家伙没有走,全都围在太子的床榻旁,七嘴八舌,问东问西。
朱标耐心地回答他们的各种问题,包括一些奇施的问题,如夜里憋尿不想起床,会不会用虎子。
吕氏担心太子被炒的心烦,于是起身告辞,也顺便叫走了这几个吵闹的小叔子、小姑子。
朱松他们不想走,但是大嫂坚持让他们走。
最终,他们只得听话。
寝殿终于安静了。
朱标长松一口气,对付一群孩子,简直比砍鞑子还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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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歇息片刻,命人请许克生进来。
一如既往,许克生先把脉、听了心跳。
等许克生问诊结束,朱标和他说起了东郊马场的事情。
「许生,你是如何打算的。」
许克生已经考虑过马场的问题,于是躬身回道:「殿下,一个马场出现马瘟,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突然外邪传入,导致的群体性疾病,这种防不胜防,属于天灾;」
「一种是疏于管理,马场的清扫、清洁、护理没有跟上去,出现个别问题没有及时隔离、治疗,导致病情蔓延,这种本可以防患于未然的,属于人祸。」
朱标微微颔首:「如果是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你去了要万事小心,不要急躁。」
「晚生会注意的。」
「会有一个总旗的兵跟着你,听从你的指挥。」
「晚生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