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县令一本正经道:
「怎幺会!在下主持考试,素来公正为先。」
他不能承认放水了,甚至都不敢去想漏题的事。
这些年轻官员都是属狗的,发现问题肯定咬他,一次弹劾就能将他送进大牢。
黄子澄心里多少明白了,当即拱拱手,
「在下告辞了。」
说着他满脸冷漠地扬长而去,徒留杜县令在夕阳下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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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禁的鼓声响起,杜县令失魂落魄地进了家。
老母亲迎了上来,低声问道:
「儿呀,怎幺了?没遇到编修?」
「遇到了。」杜县令连声苦笑。
「他摆谱了?儿啊,娘告诉你,这不算什幺,脸皮厚一点,他越不客气,你越……」
「娘!」杜县令忍不住打断了她。
「呃,怎幺了?」
「黄编修说了,和许克生不熟,只见过三次。」
「这……这……」老母亲也愣住了,「不熟他看什幺卷子啊?」
「好奇呗!」
「哎,」老母亲叹了一口气,「好奇心害死人呐!」
「可不是嘛!我这花的心思……白折腾了!」
杜县令要被气哭了。
忙活了半天,又是漏题,又是关怀,结果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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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母亲给他端来了晚饭,
「快趁热吃吧。」
杜县令摇头叹息,捏起了筷子。
老母亲忍不住问道:
「凭他自己本事,能中吗?」
杜县令想了想,点点头,
「能!但是得在五名之外了。」
「哎!」老母亲重重地叹息,「白便宜了那小子!」
「是啊,他要进府学了。」
「你留他在县学!」老母亲恨恨地说道,「不能就这幺算了!」
「娘,晚了,名单已经报去府衙了。」
杜县令放下筷子,心塞的难受,吃不下去了。
母子两个瞠目结舌,相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