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奴婢真是扫兴,鄢懋卿便肯定不会如此……”
朱厚熜似乎也觉得今天吐露的心声有些深了,于是瞅了他一眼之后,悻悻看向御案上那几沓子高高堆起的奏疏,转而又没好气的问,
“今日的奏疏为何这么多,可是朝中有何大事发生?”
“回皇爷的话,这些都是奏请皇爷宽宥鄢懋卿的奏疏。”
黄锦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的答道。
朱厚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怔了一下之后,才有些不自信的再次确认:
“你确定都是奏请朕宽宥鄢懋卿的奏疏,而不是弹劾于他,奏请朕从严处置的奏疏?”
“千真万确,奴婢怎敢欺瞒皇爷。”
说着话,黄锦又指向了一沓子故意放的比较靠后的奏疏,
“弹劾鄢懋卿的奏疏虽没有这么多,但亦有三十余道,而且这些奏疏弹劾的并非是反书之事,而是……鄢懋卿结党之事。”
“结党?”
朱厚熜顿时蹙起眉头,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随后默不作声的拿起那些奏疏一一查阅。
因为这两类奏疏的内容基本雷同,因此他查阅的极快,并且到了后来更是越看越快,几乎一目十行,甚至有些只看一眼扉页便扔在一旁。
半晌之后。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
朱厚熜将一道弹劾鄢懋卿结党,并将其党羽称作“鄢党”的奏疏拍在了案上,脸色寒若冰霜:
“这干乱臣贼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朕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