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紧张地绞在身前,手背上细小的血管微微凸起。
她的脸颊上飞着两抹不自然的红晕,像是用力揉搓出来的,又像是某种高热的征兆。
最触目惊心的是那双眼睛——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
那目光直直地投向阳光明,充满了孤注一掷的近乎贪婪的期待和热切,几乎要穿透他的工装衬衣。
这目光,阳光明昨晚就注意到了。
此刻,这目光更加赤裸,更加急迫,像溺水者濒死前死死抓住岸上人的视线。
“卫红?进来坐。”
阳光明侧身让开一条缝,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一股混杂着隔夜汗味、旧木头和廉价肥皂的气息从狭小的隔间里涌出。
他心里那点因“幸运”而滋生的、原本模糊的愧疚感,此刻像潮湿墙角悄然蔓延的藤蔓,无声无息地缠绕上来,勒得他呼吸有些不畅。
陈卫红却像被门内涌出的热气烫到一般,猛地往后缩了一下,身子几乎完全藏进了门框投下的那道更浓的阴影里。
她慌忙摇头,两条麻辫随之摆动,发梢的红绳像两点微弱的火星。
“不坐了,不坐了,明明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