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这里,看到蜂蜜,基本眼皮都不抬,直接拒收!
就算……就算你运气好寄出去了,路上破碎了,收件人拿不到,你还要吃投诉,邮局也要追责!里外不是人!”
他身体微微后靠,靠在身后那把油漆斑驳脱落的木椅背上,目光锐利如锥,紧紧钉住阳光明:
“去年,吉省那边有个养蜂的农民,一片好心,想给城里亲戚寄三斤自家熬的蜂,结果怎样?
包裹刚刚出省,就被卡牢查扣!讲他‘长途贩运农副产品’,搞……!
蜂蜜没收不算,还罚了三十块钞票!
三十块啊!抵得上城里工人一个月勒紧裤腰带的工资了!
你讲,这种风险,你担得起伐?家里面担得起伐?”
阳光明彻底沉默了。
他胸腔里翻涌的所有侥幸、所有之前精心编织的设想,在老先生用一桩桩、一件件活生生、血淋淋的案例垒砌的现实高墙面前,脆弱得如同秋风里的枯叶,瞬间被击得粉碎,簌簌飘落。
那寒意,已透心彻骨!
“那全国粮票……”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用试探的语气,小心翼翼的问出这个他自认为相对“安全”的退路:
“能在信里夹寄一点吗?不敢多,就几张……”
阳光明的声音很轻,尽量把声音控制在两人能听到的程度,免得惊动其他人。
“你昏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