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规定卡得紧:
第一,必须是旧的,新的不行,新更不要想。
第二,数量严格限制。
像被,每个收件地址一次最多只能寄一条,而且只能是薄被,厚度有要求。袄也是一样,每人限寄一件。
第三,必须拆洗得干干净净,不能有污渍异味,邮局要检查。
超过规定数量或者夹带新,一律按违规处理,轻则退回,重则……你懂的。”
他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阳光明一眼,“这就是政策,钉是钉,铆是铆,没得通融。”
“谢谢,谢谢老师傅!”阳光明深深鞠了一躬,这感谢发自肺腑,沉重无比。
邮局这一行,如同在悬崖边走了一遭。
如果没有这位经验丰富、肯直言、甚至带着点告诫意味的老先生,他可能真的会无知无畏地一头撞进那粉身碎骨的深渊。
“你讲得老清楚了,帮了我天大的忙!真真是救命的指点!”
老先生疲惫地摆摆手,重新拿起那迭仿佛永远理不完的单据:
“不要谢,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记住我的话,安全第一,平安是福。回去吧。”
他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疏离和平静,仿佛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的对话从未发生。
阳光明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出邮局大门。
外面炽热如火的阳光兜头泼下,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对无知的冰冷后怕。
挎包里的米线和蜂蜜,此刻不再是希望的象征,倒成了两块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肩背。
他站在刺目的阳光下,眯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