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没规矩的小蹄子!”玉箫几步抢上前去,指着潘金莲的鼻子,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能划破夜色,“作死的浪货!阖府上下忙得脚不沾地,你倒会寻自在!躲在这里挺尸装死!”
潘金莲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厉声呵斥惊得一怔,手里的瓜子儿差点洒了,抬眼看向玉箫,那双桃眼里却不见多少惧色,反而闪过一丝了然和冰冷的讥诮。
玉箫被她这眼神看得更是火冒三丈:“看什么看?!再看剜了你的眼!还不给我滚起来!死到厨房去帮工!劈柴烧火,刷锅洗碗,哪里脏累去哪里!再敢躲懒偷闲,看我不揭了你的皮!滚!快滚!”
玉箫骂得唾沫横飞,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将刚才在陈安那里受的所有腌臜气,都一股脑儿倾泻在这个抢了她位置的狐狸精身上。
潘金莲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将手里剩的瓜子儿随意丢在地上。她没顶嘴,只是对着暴怒的玉箫,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冷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没说话,扭着水蛇腰,踏着金莲小脚儿,袅袅娜娜地从玉箫身边走过,带起一阵香风,径直往厨房那暖融融的亮光处去了。
玉箫被她最后那个冷笑激得心头又是一寒,但此刻怒火正炽,也顾不得细想,只对着她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呸!下作的小淫妇!骚狐狸!以后有你好瞧的!老娘还治不了你个贱货!”
且说西门大宅内马上上演一场捉偷好戏,而清河县衙门大院薛家人正收拾东西准备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