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客人经过他身边时,还在兴致勃勃地聊著刚才的饭菜一一穿碎衬衫的女人笑著说:“今儿个的饭菜还不错,那个带黄瓜丁的宫保鸡丁我还是头一次吃,鸡肉嫩,黄瓜脆,比我们单位食堂的好吃多了!”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附和道:“我倒觉得那个双椒鱼头好吃,一边辣一边酸,能吃两个味儿,配著米饭我能多吃一碗!”
“就是那个水煮肉差点意思。”另一个穿蓝色衬衣的男人皱著眉说,“上面糊了一层油,吃著腻得慌,不咋好吃。”
“可惜了,这桌上还剩不少菜没吃完呢。”有人看著包间里的方向,语气带著惋惜。
“黄姐,那您咋不打包晚上吃啊?”一个年轻姑娘问道。
被称作“黄姐”的碎衬衫女人摇摇头:“天儿这么热,菜搁不住,下午放几个小时,晚上准得有味儿,费那劲。”
“也是。”年轻姑娘点点头,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走下了楼梯。
客人都离开后,李哲朝著3號包间走去。
包间的门还开著,他往里看了一眼,果然见圆桌上摆著不少剩菜一一宫保鸡丁还剩下小半盘,双椒鱼头的盘子里还留著小半个鱼头,水煮肉的红油凝在表面,看著確实有些油腻。其他的菜品也剩了不少。
此时,韩春燕推著清洁小车从一號包间出来,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珠,就见到李哲走进3號包间,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把清洁小车停在走廊的角落,小跑看下了楼。
没过两分钟,谭静雅就快步上了二楼,走进3號包间时,正见李哲站在圆桌旁,眉头紧紧皱著。
她心里“咯瞪”一下,赶紧走上前:“老板,这个包间有什么问题吗?”
李哲转过头,看了谭静雅一眼,问道:“这个包间是谁服务的?”
韩春燕赶紧上前一步,小声答道:“老板,是我。”
李哲看著她紧张得著衣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是你啊,那你刚才怎么不进来,还跑下去找你们谭经理?”
韩春燕的脸颊瞬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嘴笨,怕自己解释不清楚,就想著让谭经理过来。”
李哲笑笑,语气缓和了些:“我刚才看了,骨碟及时更换了,茶水也添得勤,服务做得不错,按理说是该给你发奖金的。不过———”
他话锋一转,韩春燕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了下去,小声问道:“老板,那那是有什么问题吗?我下次一定改。”
李哲指了指圆桌上的剩菜:“你看,这桌客人一共九个人,却点了十六个菜两道汤,根本吃不完,剩这么多太浪费了。
而且,別人要是看到咱们包间里剩这么多菜,说不定会以为是咱们的菜品有问题,客人不爱吃才剩下的。”
韩春燕一听,委屈地解释道:“老板,是他们说想多尝几个口味,还说难得出来吃一次,多点几个没关係——”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你作为服务员,还是要尽到提醒义务。”李哲打断她的话,语气依旧温和,“当然,要是遇到那种特別好面子、不听提醒的客人,那也就隨他们了。”
“嗯嗯,我记住了!”韩春燕赶紧点头。
李哲又指著那盘水煮肉,对谭静雅说:“我刚才在走廊上,听到客人说这道水煮肉糊了一层油,不好吃。”
谭静雅赶紧拿起旁边的筷子,轻轻拨了拨水煮肉表面的红油,眉头也皱了起来:“这道菜的做法没问题啊,水煮肉本来就得靠红油提味,没有红油反而不好吃。不过—.—”
她顿了顿,恍然大悟道,“应该是菜端上来后,放的时间长了,菜凉了,红油就凝固在表面,吃看才会觉得糊嘴。
我回头就跟服务员们说,菜端上桌后,要提醒客人趁热吃,別放凉了影响口感。”
李哲想了想,又提议道:“我挺喜欢吃咱家的水煮肉,味道没问题,能不能在保温方面改良一下。只要锅一直是热的,红油不会凝固,口感也能保持住。”
谭静雅眨了眨眼,试探著问道:“你是说用砂锅装?砂锅保温效果好,之前吴师傅做燉菜就用砂锅。”
“砂锅保温是好,但还得考虑安全性、效率和成本。”李哲分析道,“砂锅容易摔碎,而且后厨忙起来,洗砂锅也费时间;要是用小铁锅,底部放个酒精灯加热,既安全又方便,成本也不高,保温效果也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