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罗湄儿,独孤婧瑶便展颜道:“我正去寻你,你却不在,这是去哪儿了。 “
”啊......,我就是闲来无事,四处走走。”
罗湄儿心头一紧,她和杨灿要合作的事可是机密,没有人知道的。
这要是被独孤婧瑶发现什么,岂不是让杨灿觉得她这人办事不牢?
罗湄儿下意识地把金银夽盒往披风里拢了拢,强装镇定地道:“婧瑶姐姐还不睡吗? “
”在杨府闲了一天,精神着呢,这走了一阵,才有了些倦意。”
独孤婧瑶说着,目光已经落在罗湄儿腹部。
那金银夽盒的一角还从披风缝隙中露出来,刚刚罗湄儿走来时,金银夽盒上错金的纹路,也被廊下的灯,照出了反光。
“这样啊!” 罗湄儿浅笑,一手抱着盒子,另一只手把披风彻底兜紧。
“我已散了阵步了,可是真有些乏了呢,今晚就不陪婧瑶姐姐聊了,我先回去睡了。”
小丫鬟前头挑着灯,罗湄儿匆匆走了。
独孤婧瑶站在廊下,看着罗湄儿匆匆的身影,心中疑云陡起。
那是妆盒吧?
那是金银镂错的夽盒吧?
她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
难道,是杨灿送给她的?
这样一想,独孤婧瑶胃里忽然就有点反酸水儿。
“吴郡罗家肯把闺女嫁给杨灿? 不可能嘛! 那就是私订终身、暗里偷情嘍?
哎呀,罗湄儿一个武将之女,一点心机都没有的。 杨灿这不是骗人家小姑娘吗? ! “独孤婧瑶越想越不开心,不行,我得去警告他,不要害人害己!
独孤婧瑶刚转过身,就见一个小丫鬟提灯走来,见是她站在廊下,忙屈膝行礼:“独孤女郎。 “”你们城主老爷呢?”
“城主老爷在书房,正派婢子来,邀独孤公子一见呢。”
“不必找我三哥了,带我去。”
小丫鬟面露难色,怯怯地道:“姑娘恕罪,我家老爷要见的......,是独孤公子呀。 “
独孤婧瑶娥眉轻扬,淡淡地道:”独孤家的女公子,难道就不是公子了? 带路。 “
她语气虽淡,清冷中却自有一种不容侵犯的神圣气质。
那小丫鬟被她的强大气场镇住了,连忙点头应下。
书房的门再次开了,沉水香气与暖意扑面而出。
屋内陈设与方才分毫不差,桌上的错银瑞兽灯依旧明亮,灯下赫然摆着一只与罗湄儿怀中一模一样的金银奁盒。
杨灿正准备把银匙收起来,再摆一只新的上桌。
这只沾过罗湄儿的口水了,怎么好让独孤清晏再用,还是换只新的好。
刚刚拿起银匙,独孤婧瑶就进来了。
咦? 这么快吗?
杨灿讶然抬头,一看来人,更是一怔:“独孤姑娘,怎么是你? 令兄呢。 “
”在独孤家,本姑娘说话,比我三哥管用。”
独孤婧瑶在桌前泰然坐了下来,目光触及那夽盒,脸色便是一沉。
没错,刚刚罗湄儿怀里抱着的,就是这种妆盒,一模一样。
等等......,那...... 他又备下一只,要请我三哥来,做什么?
心头正自狐疑,杨灿已释然一笑。
无妨,管他是独孤婧瑶还是独孤清晏,都是客户,得一样热情对待才成啊。
杨灿又开始了那套相似的推销话术,然后像变戏法儿似的,一下子掀开了盒盖。
独孤婧瑶的反应,比罗湄儿大的多。
因为,她是一个“吃货”。
杨灿还没说什么,她的眼睛就直了。
杨灿还没做什么,手里的银匙就被独孤婧瑶抢过去了。
三种糖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红糖如琥珀,白糖似霜雪,砂糖像碎钻,单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吃货”捏着银匙,不知道该从哪一样先下手,只觉得唾液分泌都快不受控制了。
最终,她还是先选择了白糖,从色泽上选的。
她觉得,色泽轻,味道应该也浅,由浅入深逐一品尝,才能更好地品尝真味。
一匙白糖入口,甜意瞬间漫开,包裹了舌尖,比她吃过的所有蜜饯都要动人。
清冷女仙眼睛亮的像星星,一脸的陶醉,先前的清冷荡然无存,只剩吃货本色。
等她逐一咽了个遍,激动地道:“这就是蔗糖,真是从甘蔗里提炼出来的? “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独孤婧瑶放下银匙,神色瞬间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