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韶手持佩剑,看着周围的敌人越来越多。
他身边的亲兵也是越来越少。
段韶几次上前劈砍,却都被汉军给逼了回去。一座不算坚固的城池,一些没有士气的士卒挡不住如虎似狼的汉军。
段韶脸色平静,警惕的盯着周围的敌人。
高延宗缓缓走了出来,手持长矛,浑身是血正盯着段韶猛看。
再次看到熟人,段韶的剑略微放低了一些。
他复杂的盯着面前的后生。
在不久之前,他一直都觉得这个后生能接过自己的长矛,继续守护这个国家。
段韶开了口。
他的声音嘶哑。
“延宗身为宗室,神武之孙,文襄之子,何以叛国?”
高延宗的眼神凌冽,“不曾叛,实归天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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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
“天命何在?”
“天命在河北,民生富裕,官吏清廉,将士悍勇,贤人不受其害,庶民不受其累。”
段韶又说了些什么,只是声音低沉,高延宗也听不清。
忽有人推开了高延宗,高延宗一愣,再次看过去,来人却是刘桃子。
刘桃子同样披着甲胄,只是没有高延宗那般的血迹斑斑。
他手里持着剑,缓缓走向了段韶。
高延宗和史万岁急忙跟上了他,护在他的左右。
段韶看着面前的刘桃子,上下打量了他许久。
“刘桃子许久不见,不错,倒是有些君王的相貌了。”
刘桃子的脸上并没有见到故人的喜悦,有的只是藏不住的愤怒。
段韶看出了刘桃子并没有心思来与自己寒暄,他再次举起剑,脸色有些复杂。
“我本来一直都很期待与你的对决。”
“我以为那会是一场很精彩的对决,双方大军杀出,你领十万,我领十万,我们交战之地,被后人所敬仰,所称赞”
“唉,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不甚光彩。”
“我麾下没有人,没有粮草,没有足够的军械”
刘桃子冷漠的说道:“依我看来,这倒是一场最高明的对决。”
“这是吃人的齐国与崭新的汉国的对决。”
“是仁与不仁的对决。”
“你们麾下没有人,那是因为你们防备军队如防备野兽,不许汉人当兵,又克扣军饷粮草,军械偷工减料,哪里还有军士们愿意为尔等作战?”
“而我的麾下,不分胡汉,众人一心,有的是愿意杀贼的勇士。”
“你们的麾下,对待百姓如同对待牛马,四处残害,屠杀,不将当他们当人看,耕地都无法保全,哪里来的粮草?!”
“你们的麾下,勋贵无道,整日吃酒作乐,大族彼此勾结,占据官位,频发徭役,重税杂赋,哪里有匠人给你们打造军械?”
“比起两个将军的对决,当下的对决不是更精彩吗?!”
段韶怒目圆睁,直勾勾的看着刘桃子,说不出话来。
刘桃子脸色狰狞,他愤怒的吼道:“口口声声说是要保护国家,可你的国家是什么?是那些发疯的皇帝吗?是那些鱼肉百姓的勋贵?还是不当人的大族?!”
“国家的称号会改变,皇帝的人选会改变,但是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会变吗?你领着军队焚烧农民的耕地,可知这些耕地上种出来的粮食,也曾进过你的嘴?!你摧毁他们的村庄,杀害年迈的老人?可知他们也曾当过士卒,跟着你们这些人保护过疆土?!”
“河南宝地,如今被你们折腾成了什么模样?!”
“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人失去了性命?”
“你的保护就是这个?”
“我是叛君之贼,尔等即是叛民之寇!”
刘桃子看向了左右,“此番前来,要杀尽害民之贼,使天下之民得以安生!!”
将领们纷纷高呼起来,杀声震天。
段韶只是摇着头,言语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