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之事,乃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以相助汉国的名义,劫掠城池,仓库,百姓,私自屯兵,又跟汉国索要粮食军械,有恐吓威胁之意,如此奸贼,岂能不杀?”
“将军若是没有这样的想法,那就不必担心会被问罪。”
“大汉之内,不知多少人是降将降臣,便是三公之内,也比比皆是,他们都不曾被问罪,将军便要被问罪吗?”
听到这些话,独孤须达的脸色愈发的复杂。
他迟疑了许久,而后低声说道:“我父亲终归是死在了汉国的手里.”
“当初独孤老将军还在世的时候,虽然起兵作乱,但是他对陛下向来敬重,您如今在南国当走狗,我想他若是知道了,定然怪罪,可若是投奔陛下,反而他就不会在意了,这帮南人,他向来是看不起的”
独孤须达坐了许久,而后猛地抬起头来。
“若是我归顺,能保全性命吗?”
“勿要说是保全性命,若是将军能立下功勋,便是光复宗族都不是没可能。”
“我听闻将军本姓刘,乃大汉同宗,何以事贼?”
听到这句话,独孤须达终于站起身来,“我有一件事,若是朝廷能允许,我便愿意出力!”
“将军请说。”
“我要换回刘姓,我父亲的墓碑,也得以刘姓!”
“这并非是什么大事,我会上报朝廷,不会有什么差池。”
独孤须达这才重新邀请几个人坐下来,他也不再掩饰了,赤裸裸的表现出了对这些南人的痛恨。
“这帮犬入的,实在不是东西!欺人太甚!”
他向众人透露出了许多的内情。
在贸易等方面的,还有其余方面的。
这些东西当然也重要,被这几个人迅速记下来。
独孤须达说出了一些有用的情报,而后问道:“那需要我做什么呢?”
“很简单,需要您来帮忙拉拢更多愿意归顺的人,能拉拢一人,便以生擒一将的功劳来折算!”
“啊?!”
独孤须达被吓了一跳,说服一个投降就算擒一将?真的假的?这是谁指定的规矩?怎么如此怪异?
那为首者自信满满的说道:“您勿要惊诧,这是大汉祖相亲自下达的密令,若是您拉拢来的人,也能拉拢到别人,那这两个人都有封赏!如此类推!”
独孤须达有些蒙,想了许久,缓缓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去说服他们的,只是,我在南边得不到重视.”
“无碍,慢慢来就是了,其余的事情,还有我们帮忙,我们短期内都不会回去了,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独孤须达赶忙点头。
等到这几个人离开之后,独孤须达独自坐在屋内,想起这件事,开始计算起来,若说服一个人就算擒一将,那说服的人再说服一个就是两将.他忽然意识到,若是朝廷不食言,自己似乎能通过劝降来得到天大的功劳啊。
就在独孤须达还在忙着做数学题的时候,这几个人又换了位置。
这次,他们是来到了建康的另外一处,也是极为奢华的大府邸之中,这处府邸,明显甩开了独孤须达的府邸好几个档次。
此处府邸,唤作孔府。
没错,光是从名字上,就能听出来此处的不凡。
当初从北边逃来了许多人家,有各种大族,哪怕是在那些人之中,孔姓也算得上不凡了。
出来迎接众人的乃是年轻的陈国官员,也是这个家族正在积极走向仕途的年轻弟子孔范。
孔范带着几个贵客来到了西院的一处厢房内。
他在此处摆了宴席,相当的奢华。
这位孔范,没什么别的才能,就是会写诗,嗯,不错,尤其擅长写宫廷诗,靠着这项特殊才干,被此道的前辈江总看重,特意从王长史的位置提拔到了身边,在太常府任职,负责礼仪文化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