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杀陈主,收降六州,功劳卓著啊!”
淳于量急忙低头,“只是服从王將军之令而已,非我之功也。”
“不,不,我可是听说了,淳于將军在南边充分利用自己的身份,说什么南人要降南人,这才有那么多人爭著来投效,连陈项的去向都被卖了.::.这可不是王公的命令。”
淳于量並不慌张,他平静的说道:“这是为了儘早的结束战事,並非私心。”
王琳主动搭话,“祖相,淳于將军行事之前,曾一一向我告知,我这里有相关文书,
欧阳將军亦然。”
祖斑一愣,“王公莫不是以为我是怪罪他?”
祖斑笑著摇头,“我是敬佩其谋略!”
“当真是好想法,淳于將军这么一句话,能顶的上十万精锐。”
“我当初提议用兵的时候,还十分担心將南边给打烂了。”
“陈项虽是我们的敌人,但是他治理地方还是有些手段,陈,陈项,两人都修建了许多水利,开垦了许多耕地,开发荒芜,南边能有如今的模样,著实不容易。”
“还好,淳于將军使南边免於战乱,诸州归降,不曾发生动乱,耕地,城池,百姓皆得以保全。”
“在我看来,这才是淳于將军的首功啊!”
祖斑说的颇为诚恳,王琳这才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
祖斑拉住淳于量的手,“如今南边没有遭遇太大的破坏,朝廷的担忧都被將军给避免了,不必再如偽周那般耗费多年来进行重建,关中巴蜀的许多城池,到现在都不曾修补完善嘞!”
“我得感谢你,若不是有你,只怕接下来的几年,我都得在建康埋头苦干,一一修补”
淳于量赶忙行礼,“岂敢。”
祖斑跟他们寒暄了起来,完全就是无视了在不远处苦苦等待他们的那些陈国大臣。
此刻,这些人脸色大变,有的愤怒,有的惊惧,有的感受到了屈辱。
祖斑也不知跟老王他们聊了多久,终於,在淳于量的提醒之下,他仿佛才想起来有这些俘虏,不屑的转过头去,看向了那些人。
汉国不杀俘虏,是出了名的,但是,不杀俘虏不代表不会进行审判。
若是之前没有什么恶劣的行为,就只是单纯的与汉国为敌,哪怕是交战时杀了不少彼此的士卒,也不能处置,毕竟那是战时,各为其主。
可是,若是过去做过恶劣的事情,就算是开城门投降,也会被查,被处置。
祖斑冷漠的看向了面前这帮人。
说起来,就站在他面前这百余人里,就只有寥寥几个人算是没有罪行,还算乾净的。
而其余之眾,著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恶行累累。
祖斑完全不想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当初偽周投降了许多的官员们,祖斑令人一一清查,对那些有罪行的人进行了处置,
完成了早就该完成的事情,清理了地方的豪强,部分无药可救的大族。
在那个时候,祖斑还需要装一装,儘可能的压低影响。
但是现在,装给谁看呢?
祖斑的眼神扫过几个人,而后又落在了柳皇后的身上,正打量著,袁宪忽走了出来,
朝著他行礼。
“祖相。”
祖斑的目光这才落在袁宪的身上,他笑了起来。
“袁公,久仰大名。”
袁宪平静的说道:“江东群臣,多听闻陛下的贤名,也曾听闻祖相之才干,今日有幸,能与祖相相遇,能有幸能成为陛下治下之民。”
祖斑的脸色变得肃穆起来。
他看向了左右,吩咐道:“先派人將陈国的太子和皇后送往鄴城,由陛下亲自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