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在机械教的官僚体系中,一次成功的探索必须有所“发现”,但过于惊人的发现又会引来无数不必要的关注与审查,这与他秘密研究维度传送技术的核心利益相悖。
因此,在报告中,他极力淡化了在这颗死亡世界上的真实收获。
他将那座藏有维度传送仪的洞窟遗迹描述为一个规模宏大但损毁极其严重的黑暗科技时代遗存,内部结构崩塌,核心数据库彻底湮灭,大部分可供回收的技术造物都已锈蚀或失活。
报告的结论倾向于“考古价值大于技术价值”,暗示此次探索投入与产出比不高,几乎算是一次失败的远征。
然而,完全的空手而归同样不符合逻辑,也会让他在铸造世界高层眼中失去价值。
于是,陈瑜巧妙地进行了包装。
他将那个从赛博朋克世界网络深处捕获的流窜ai样本,描述为“在遗迹最深处一个相对完好的屏蔽舱室内发现的、处于静滞状态的古老逻辑核心”。
在报告中,他刻意规避了“智能”或“意识”等敏感词汇,转而着重强调其结构的“独特性与古老性”。
他推测这个核心可能蕴含着某种前帝国时代的数据处理范式或机械逻辑碎片,具有极高的“考古学研究价值”,并小心翼翼地暗示,对其进行逆向工程或许能对铸造世界在某些特定计算领域的技术瓶颈带来意想不到的突破。
通过这番精心措辞,他将一个潜在的、可能触犯“憎恶智能”禁忌的危险品,成功地包装成了一件来自远古的、值得深入研究的“奇物”。
陈瑜在撰写这份报告之前,已经仔细评估过各种选项可能带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