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依赖自己未经强化、纯粹原生的生物大脑,去直接理解、记忆并尝试复述这门为机器逻辑设计的冰冷语言。
每一个“嘀”和“嗒”,都需要他用最根本的注意力去捕捉、解析,并赋予其意义。
这过程剥离了一切技术辅助,将学习还原为最原始、也最艰难的脑力搏斗。
“音节间隔错误。序列‘010011’中第二个‘1’的拼写错误。”伺服颅骨发出平稳的合成音提示。
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瞬间贯穿整个大脑皮层的电击感猛地炸开!
这感觉并非尖锐的刺痛,更像是一种被高压电流强行“洗涤”了一遍的强烈过电感,让大卫的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尖叫,思维瞬间空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
“重复当前序列。”伺服颅骨毫无波澜地再次开始播放那段编码。
大卫用力眨了眨眼,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脑内残留的麻痹感和嗡嗡作响的杂音。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集中精神。
这电击确实剧烈,带来的不适感极其强烈,每一次都让他感觉自己快要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但它来得快,去得也快,并且如同伺服颅骨最初告知他的那样——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的神经损伤,只会留下无比清晰的记忆:你错了。
他知道,这不是酷刑,而是惩戒,是一种效率至上的教学工具。
陈瑜,或者说机械教的方法,简单直接,错误必须被立刻指出,并以令人印象深刻的方式被牢记。
起初,这些“嘀嗒”声在他听来完全是无意义的噪音,比他在荒坂学院接触过的任何一门语言或代码都要晦涩难懂。
他需要凭借纯粹的生物脑力,从这看似混乱的节奏中分辨出不同的逻辑单元,将它们与特定的概念、指令对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