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看看鲁正荣,又看看手中剑尖的鲜血一点点的滴在地上,浑身发抖,如处梦魇。
他一切都明白了,刚才是云长空限制了鲁正荣的行动,否则他也是衡山派高手,自己焉能一剑封喉,故而丁勉是真惧怕这个「无名」了,当即长叹一声,掉头便走。
「慢着!」云长空冷笑道:「你当着我的面,杀了人,你就想走了?」
丁勉转过身来,注视云长空,慢慢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云长空冷笑道:「我欺你又如何?」
陆柏眼珠微微转动,一瞥刘家家眷:「你难道非要玉石俱焚吗?别忘了,刘家家眷还在我们手里。」
「这与我何干?」云长空说道:「我也告诉你们,我曾在五台山坐了四年枯禅,我能过那样的日子四年,要是在你嵩山徘徊四年,你们能撑多久?」
丁勉目不转睛,盯着云长空的双眼,冷冷道:「这就是说,你非要与我嵩山派不死不休了?」
云长空皱了皱眉:「怎幺?难道我坏你了你们好事,还不算不死不休吗!」
陆柏上前一步,止住丁勉,沉着脸说道:「阁下是名门传人,与我五岳剑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刘正风之事是我五岳剑派家事,本不容他人插手,阁下依仗武力强行干预,我们已经退让,难道你还要赶尽杀绝不成?」
云长空冷笑一声:「说的好,老子就是要赶尽杀绝!」
袖袍向前拂出,陆柏便觉一股劲气如飞来峰岳,腾空压来,令他气促身重,都不及拔剑。
丁勉在他身后,纵剑直刺云长空心口。
云长空一声大喝,好似石破天惊,天降巨雷,众人耳朵嗡嗡,丁勉瞪圆双睛,长剑落地,身子忽软,瘫在地上。
云长空身形忽偏,抄起长剑已经点向陆柏胸口,陆柏也被震得头晕目眩,刚一提气,看到剑光飞来,便想躲闪,但云长空动转如电,陆柏胸口一麻,已经被点中穴道,身子晃了一晃,就向后倒去。
便听嗤的一声,费彬眼睛瞎了这会已经适应,听声辨位,一剑刺他背心,云长空身子微侧,回手一勾,抓住他的手腕。
便听咔嚓一声,费彬蹬蹬蹬连退三步,众人无不惊呼。
原来费彬一条胳膊已经被从身子扯了下来。
云长空也不理会,仿佛星驰电闪,化为一团模糊影子,已经绕着挟持刘家家眷与弟子的十几名嵩山派弟子走了一圈。
没有什幺华丽的招式,就只是一点一戳,精准招呼在了对方穴道上。
「扑通」丁勉、陆柏倒地,云长空已经归回原位。
这时费彬才一声痛叫,喊了出来。
云长空冷笑道:「这种倚多为胜,原是邪魔外道的惯技,但我无名大侠偏偏不惧!失望了吧!」
费彬面如土色,嘴唇哆嗦,再也不出一声。
看到云长空这一系列,那真是快如闪电不足以形容,人人但觉背脊生凉,均想:「他要对我出手?我该如何抵挡?」又想:「根本无可抵挡!嵩山派以多欺少,也是情理之中。」
大厅所有人,脸上神色有敬畏、有自豪、有激动,有狂热。
就是岳不群定力最深,脸上也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色,震惊、钦佩、敬畏。
所有人望着这一袭青衫,都有畏惧之意。
哪怕是再桀骜不驯的人,或不认可云长空为人手段的,都被他的盖世武功所震撼。
云长空感受着数千道,炽热敬畏的目光,依旧保持着从容与平和,这对于他来说,司空见惯。
但场上高手却见他如此年纪,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从容,更是多了几分钦佩。
云长空目光一转,手中抓起长剑,往陆柏身上一搭,冷冷道:「说出左冷禅的阴谋,我就饶你不死,否则我先挖了你的眼睛,再将你砍成人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