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空对费彬杀曲非烟之举,本就愤恨,而今闻听他还是不知死活,在这放狠话,岂能不送他上路?
众人听到最后一句,许多人大大松了一口气,不胜欢喜,暗想这人纵然少年得意,练成神功,可知道他的名字,那就不难查到他的家世,那他武功再高,也就不足为惧了。
丁勉也想到了,面肌抽搐几下,蓦地发出一阵狂笑。
云长空冷笑一声:「听这嚣张的笑声,这是不服啊!」身子一晃,好似离弦之箭,速度快得惊人,一掌落下。
丁勉拼尽全身力气,仍使「大嵩阳掌法」,左掌右掌同时上架,不料云长空掌势倏尔转快,后发先至,已经拍到头顶。
笃的一声,丁勉笑声戛然而止,众人无不耸动,因为他的脑袋直接被拍进了腔子里,直直倒在地上。
云长空踩着丁勉后背,淡淡道:「再笑啊!」
云长空本质上不好斗,喜欢安逸,但一旦出手,那是心狠手辣!
只可惜没人懂云长空。
他要的就是服帖。
输了就认,挨打立正!
老是将江湖上那套,虎死不倒架给他用上,那就是找死!
因为云长空这人怕麻烦。随口说出名字「云长空」也是为了避免麻烦。
因为……
「师父!」嵩山派弟子再也控制不住愤慨,两人斜刺里冲来,云长空看也不看,拂袖一挥。
一道无形气劲正中两人前心
砰砰,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落地时口吐鲜血,眼见不活了。
再有几个嵩山派弟子也红了眼睛。
杀人不过头点地,哪有这幺欺负人的?
再次有七八人扑上,云长空双掌一分,两股劲风凝若实质,砰砰砰,又是一阵响,全都飞了出去。
「住手!」陆柏大叫一声,原本挺拔如松的身形此刻佝偻了几分,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如拉风箱。
两名嵩山派弟子连忙上前扶住他,才勉强让他站稳。陆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叫道:「我嵩山派服了,你究竟是少林寺,还是武当派,亦或是魔教,只要你能告知于我,我死也含笑!」
陆柏纵横江湖数十载,此刻竟栽在了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身上,那是一百个不甘心。
云长空朗声笑道:「老子早就说过,我非侠非魔,即侠即魔,你认为我是哪一方,我高兴就是哪一方,不高兴,我哪一方也就不是,明白不?」
陆柏怒喝:「好一个云长空,咱们走!」
云长空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却一脸惊骇:「啊,你怎幺知道我叫云长空了!」拂袖一挥,陆柏闷哼一声,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两个扶他的嵩山弟子,也被震得离地飞退,背心重重撞上院墙,墙登时塌了一片。
三人随后才滑落在地,陆柏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他挣扎着想撑着地面起身,却觉一道火热之劲在体内游走,酸痛涩麻不一而足,经脉五脏,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连一丝真气都提不起来,只能瘫在地上颤抖。
「你……你废了我的内力?」陆柏声音颤抖。
云长空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我这人就是这幺心善。我知道你是因为欲望才蒙蔽了你善良的内心,侠义也不只在江湖厮杀,你要是能守住家人安康,那亦是大义。
没了武功,你与家人团聚平安,这也很好嘛!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
他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陆柏一口血箭喷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众人也觉这番话从云长空口中说出,这当真荒唐可笑,均想:「什幺叫猫哭耗子假慈悲,这就是了!比起嵩山派还要可恨。」
嵩山派弟子抱起丁勉、费彬等人尸体,又擡着陆柏走出了刘家,心中暗恨:「知道他是云长空,一定要查到他家世!」
云长空岂能不知,心想:「查去吧,要是能查出我的消息,算你们本事!」
他知道今日得罪了嵩山派,又展露这幺高的武功,不一定只有敬畏,也有觊觎。
那幺合理抛出自己名字,让嵩山派乃至于全武林都去查找「云长空」的消息,既能引开一些行为与目光,也有意思得很。
费力查了一个空,气不气呢?
嵩山派迈着沉重的脚步出了刘府。
来的时候那是傲然无比,此刻虽都脸色苍白,仍旧挺直腰杆,不愿在群豪面前露出半分示弱之态。
忽听云长空合十叹道:「当今江湖都是因一人而灭一门,伤天害理,莫此为甚。在下今日行此人憎鬼厌之事,实在是用心良苦,还请诸位海涵啊。」
众人听他知道自己「人憎鬼厌」,都露出苦笑,觉得他还有自知之明,全都从刘家鱼贯而出
云长空这种心思难测的煞神,他们一刻也不想见到了。
因为他可以一脸温和,面含笑容的杀人!
而且极尽凶残!
谁能不怕?
就连结交也是不敢!
而当天刘正风一家收拾了贵重物品,就出城上了渡船,沿水而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