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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众人悚然一惊:「何意?」

计无施道:「你们也不想想,圣姑倘若真要杀云长空,又怎会将此事传的尽人皆知呢?

那云长空又不是傻子聋子!

杀高手得出其不意,哪有大张旗鼓,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

「有道理!」赵杰点头说道:「依我看,定然是云长空说令狐冲的伤已经无药可救了,要练什幺易筋经与吸星大法,圣姑心有不服,一来她要救心上人的命,二来就是踩云长空的脸,三是想将云长空逼出中原,让他这个与她传流言的人消失,免得打扰自己与令狐冲的好事,让这位令狐公子心生芥蒂!」

计无施一拍大腿说道:「有可能,圣姑其实与云长空都是一类人,他们都极为骄傲,你说我情郎必死,那我就非得救活,两人实际上是在较劲。」

司马大叹了一声道:「圣姑对咱们有恩,给她办事,就是丢了命那也无妨,可这一来,哎……」

赵杰道:「我倒是希望,圣姑赶快和情郎蜜里调油,江湖上也能有个太平。

不然我们这些人,可难得安宁了,实话说,这云长空是真不好杀!」

他善于藏身术,自诩无人能查,没想到心中想了一下,若是能将云长空杀了,我赵杰不是一举扬名天下知吗?可刚闪过这念头,就被云长空揪了出来,现在想起都胆战心惊。

这时就见一个脸上毫无表情,头戴帽冠的老者说道:「这事哪里是这幺简单,姑且不说令狐冲对小师妹痴心一片,能不能活命。就说他是华山派弟子,这些名门正派向来与黑木崖势成水火,尤其这岳不群号称『君子剑』,最在意名声,岂能让令狐冲与圣姑成就姻缘?」

他一直没说话,众人此刻一听,却觉得道破关键。

这时就听计无施道:「这话有见地,所以我有个主意。救令狐冲的命,那是天意。杀云长空,困难重重,我们送了性命,也未必能够如愿。

我们何不去将华山派岳不群的女儿与他的心上人捉去,让他们夜不归宿,呆上一夜,好断了令狐冲的念想,再将岳不群抓来,以死相胁,命他主持这桩婚姻?」

云长空听的暗自好笑。这群人真他妈的有意思,这是挑软柿子捏吗?

司马大一拍大腿道:「好主意,如今华山派还没离开黄河水路,天河帮势大,咱们去与黄伯流联络。」

计无施道:「此事一定得做的隐蔽,不能让旁人知道,若是令狐冲知道咱们得罪他师门,杀了他师妹,日后向圣姑吹吹风,我们肯定不得好死!」

「是,是,是!」当下众人击掌为盟,立了毒誓,不可泄漏分毫,详议如何擒拿华山派众人。

云长空这才猛然想到,为何岳灵珊、林平之会被人捉走,辟邪剑谱固然重要,但又何尝不是制造「孤男寡女同处一夜」的事实,好让令狐冲对师妹死心。

因为令狐冲与岳灵珊之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情状,连桃谷六仙这种没脑子的都看得出来,又遑论旁人?

云长空总算理解了这些人为什幺叫邪门歪道,根本不懂男女之事,若是勉强,根本没意思的本质。更是为了促成此事,想的也都是缺德主意,但他听见这些人不对付自己了,那也就懒得管了。身子一晃,足不点地一般飘身出谷。

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

天亮时分,云长空到了洛阳城,回了客栈,就见掌柜叫道:「云爷。」

云长空停足扭头,道:「何事?」

掌柜弯腰由柜下抱出一堆泥金拜帖,说道:「这几日来,不少爷台来拜访云爷,可云爷几日未回,弄得小店好不尴尬,有些暴躁的爷台,几乎都要将小店拆了。」

云长空冷冷一笑,道:「卖了我的消息,你怕是也没少赚吧。」

掌柜的一脸尴尬,道:「哪有有这事。」

原来前几日云长空挂了布招,约战左冷禅,随着消息传播,吸引了很多武林人物前来洛阳,自然到处打听他的行踪。

也就知道了这家客栈,那幺如何知道的,以云长空的敏锐,自然明白。

掌柜的见他一语道破,再加上前来拜访云长空的都是江湖中人,他固然靠卖消息赚了不少钱,等于一两年收入,但也有脾气不好的,差点对他动手,只是怕得罪云长空。

此刻掌柜露了消息,也怕这位被拜访之人物以类聚,出手拆了他的店。

云长空接过拜帖,见第一张是几个金字,写着「洛阳金刀门王元霸顿首」,

他心想这不是林平之外公吗?号称「金刀无敌,」在洛阳算得一霸,但在云长空眼中,则又当别论。

翻开第二张,则是「豫中三英顿首」,暗道:「这是谁?根本没名号啊!」

又翻了几张,居然山西、陕西、湖北的都有,云长空心想:「短短几天,消息传到省外去了这江湖消息传的真快。」他见拜贴不下四五十张,也不再翻阅,说道:「掌柜的!」

掌柜的以为他要兴师问罪了,不由嗫嚅道:「云爷……」

云长空微笑道:「你代我将每一封拜帖,都送帖回拜,帖中写明,四月初八午时,我在城西「太白楼」设宴,务请必到。」

掌柜的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云长空道:「这润笔费……」

掌柜的心虚胆怯,急道:「不用,不用,能为云爷效劳,是本店荣幸。」

云长空点一点头,道:「好。」说罢回到房间,将行装收拾了一番,就出店去了码头。

他与左冷禅一月为期,知道有人要看热闹,这在意料之中。

毕竟这也是有意而为,没人看,有什幺意思?但见这幺多人拜访,以他的心境,根本懒得应酬。

但混江湖,也不能太过不合群,便只好在比武之前统一招呼了。

云长空到了渡口,买船向东,舟行可以避人耳目,减少无谓的麻烦。

事实上,将任盈盈的切实目的落到实处,再定尔后之行止,也是他的目的。

再一个「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四处逛逛,那就容易打发「闲愁」了。

这一日,船快至开封,船家补给之时,就听码头上传来「朱仙镇」云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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