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空叹了口气,说道:「药我留下,剑你留下!」
蓝凤凰道:「我的毒药倘若克制不了人,拿着一把宝剑也没用,但你不一样,凭你的武功,拿上这宝剑,慢说嵩山派,就是千军万马你也能杀出重围!」
正在这时,一个五毒教众进来禀报导:「嵩山派钟镇请云公子赴约。」
云长空理了理蓝凤凰凌乱的发丝,慢慢亲吻了她一下,说道:「凤凰,你们这些好女子,我云长空是何其有幸啊!」
这就是云长空明知美人垂青,是一段有些痛苦却十分甜蜜的折磨,可他仍旧很是享受的原因。
蓝凤凰找了个布囊将长剑裹了起来,给云长空负在背上,说道:「你只要平平安安,也是我的幸运。」
云长空颔首道:「我走了。」
出了园门,就见丹墀下站着十余人,有人提着风灯,有人牵着马匹。
云长空走下台阶,一个中年汉子抱拳为礼,说道:「在下钟镇,奉左盟主之名请云公子赴会,这就请吧!」
钟镇人称「九曲剑」。这并非因他所用兵刃是弯曲的长剑,而是恭维他剑法变幻无方,人所难测。
云长空听过这人,说道:「请!」
这时一个黄衫汉子牵过一匹马,红得像火,由头至尾,长约丈二,神骏非凡。
蓝凤凰口赞道:「好马!」
钟镇对云长空道:「人言宝马利剑配英雄,这匹汗血宝马百年难见,左盟主最为心爱,他用以迎接大驾,看重阁下之意,由是可见。」
云长空哈哈一笑,就要上马。
「且慢!」
蓝凤凰身子一晃,手在马鞍上摸了摸,这才退了开去。
她最擅于使毒,深知马鞍上抹毒粉,鞍下暗藏毒针,都是常见之事。
云长空当即翻身上马,怎料这马蓦的一声长嘶,好似龙吟,两只前蹄人立而起。
那汗血宝马相传本为龙马,性子极烈,只识主人,安能容生人骑乘?
钟镇等人都在看云长空如何降服。
要知道身负高明武功的人,这「汗血马」再是厉害,终究降伏得住。但以云长空的威名,若是如蛮汉一样击打,那就算是丢人了。
然而云长空一上马,这马刚一耸动,他就紧夹马腹,真气一沉,汉血马当即落地。
这四蹄伫立地上,纹风不动,昂首竖耳,长嘶声中,猛地向前冲去。
这汗血马通人性,知道这人不好惹,猛然冲出,前蹄一伏,后背猛拱,欲摔飞云长空。
云长空一掌按下,这汗血马空自扬蹄掀尾,踢起一大片尘埃,竟是不能动弹分毫。
众人见他如此神力,无不骇然。
云长空笑道:「你还不听话,我就要收拾你了。」这一次将内力从五成运到了八成,这汗血马突又发出震天长鸣,猛力挣动一阵,还是不能起身,终于摇头摆尾,显出乞怜之色。
云长空一拉马缰,连人带马直起身子,英姿飒飒,蓝凤凰等人齐声喝彩。
众人见云长空面不红,气不喘,从从容容就将此马收伏,好不漂亮,嵩山派众人也暗自佩服。
钟镇笑道:「云公子好功力,敝派除了左师兄外,尚未有第二人,能如此轻易降伏此马。」
云长空淡然道:「在下练过降龙伏虎之学,牛刀小试,诸位见笑了。」
钟镇道:「在下引路。」上马控勒,几个嵩山弟子也纷纷上马,奔驰而去。
云长空与钟镇并驾齐驱,很快到了一座庄院前。
钟镇翻身下马,拱手道:「请!」
云长空见这院子外观并不宏伟,但这时庄门大开,由大厅直至庄门路上,左右各立着三十多位佩剑的黄衣壮汉。人人高擎火炬,亮若白昼,静肃无声,隐泛森森杀气。
云长空笑道:「这不是鸿门吧?」飘身下马,立有嵩山弟子牵去。
这时两盏纱灯划破夜色,八个佩剑之人,护拥一人,迅快行出院门,钟镇道:「汤师兄,云公子到了。」
为首那人对云长空抱拳道:「在下汤英鹗,左盟主候之久矣,请!」
云长空见他是个身材高大的苍髯老者,太阳穴高高鼓起,显是内外功修为均极高深,淡淡一笑,道:「请!」昂首而行。
钟镇与汤英鹗紧随身后,两个执灯弟子抢在前面带路,八名嵩山弟子手握剑柄,两侧跟上。
忽听两边道上的壮汉齐声喊道:「有请云公子!」
这五六十人中气充沛,齐齐暴喊,如霹雳乍发,震耳欲聋,尤其云长空孤身入重地,实有先声夺人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