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空经过四美薰陶,都不得不承认,任盈盈乃是人间绝色,这令狐冲更是愈看愈觉好看,一时之间,不觉瞠目结舌,忘其所以。
霎时间,场中一片沉寂,嵩山派众人围住圆形,岳不群夫妇并肩而立,目光齐都投注在任盈盈身上。
只有左冷禅目光瞥向了令狐冲,见他发痴,不禁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森冷笑意,说道:「果然是任我行的女儿,这眉眼之间像极了他。」
要知道任我行长得眉清目秀,那是真正的老帅哥,任盈盈她娘有多美,不得而知,但任我行武功又高,人又帅,权势又大,想必不会找丑女子。
是以任盈盈长相没得说,那也是继承了父母基因。
任盈盈冷冷道:「你不配提我爹,亏你还是能与我爹争锋的对手,竟然对我一个晚辈出手,五岳掌门,好大的威风!」
她此刻气息紊乱,已经被左冷禅的深厚内力震伤。
「这话也算不错。」左冷禅点了点头,也不知他如何动作,倏地倒退丈余,看向岳不群,说道:「岳先生,此女虽然是魔教中人,可她毕竟是晚辈。
此地只有令狐贤侄,是晚辈,由他出手诛杀妖邪,正好先为你华山派的前辈报仇,他也能真正成名于武林,一举两得啊!」
任盈盈哼了一声,目光瞥向令狐冲,令狐冲心中不由一荡:「这姑娘其实比小师妹美貌得多,又待我又这样好,我怎幺可以杀她?可是……可是……我心中怎地还是对小师妹念念不忘?」
云长空看着令狐冲发愣,嘴角一撇,心想:「沙雕,你越在意,人家越让你难受。
看你杀不杀,杀,媳妇没了,不杀,你们华山派可就难办了。」
他想着一看任盈盈,见她注视令狐冲,又想:「呸,还令狐冲什幺深情专一,老子薄情寡义,朝三暮四,他难道不是跟我一样!」
他对于令狐冲这个人,定义为岳灵珊的「舔狗」,也承认他有豪侠之气,但绝不承认任盈盈说他深情。
因为令狐冲嘴上说爱岳灵珊,见到任盈盈第一面就亲人家,亲了之后,又念念不忘岳灵珊,这深情在哪?与深情有什幺关系?
这就是跟自己一样的渣男而已!
这时只听岳不群道:「冲儿,你在等什幺?」
令狐冲这才回神,惑然道:「师父,你说什幺?」
岳不群气的嘴唇发抖,冷冷道:「当着几位武林前辈,我要你去杀了魔教妖女,你听清楚了吗?」
令狐冲忙忙摇头道:「师父,这位婆婆对我有恩,弟子如果对她动手,岂不是忘恩负义?有何面目立足天地之间,我华山派也是蒙羞于武林!」
左冷禅突然峻声道:「你叫她什幺?」
汤英鹗冷笑道:「令狐贤侄儿,盯着人家看了这幺久,你还叫婆婆,当我们都是瞎子吗?」
左冷禅叹一口气,道:「汤师弟,你不必介意,这也难怪,这位任姑娘美若天仙,令狐贤侄血气方刚,纵然深受君子剑教诲,却也难免色迷心窍,人之常情吗,何必勉强呢!」
他皮里阳秋,岳不群那是听的脸色铁青,冷冷道:「冲儿,你平时耍这些小聪明,我不来跟你计较。你说她有恩于你,简直是非不分,魔教沽恩市惠,这是常用的手段!
昔日刘正风因为曲洋,一家险些被杀,你却看不到,如今和她讲仁讲义,更是不遵师命,你还不迷途知返?」
令狐冲转头一看任盈盈,就见她玉脸含霜,黛眉拢煞,与自己目光不期而遇。
但令狐冲心中一荡,如何能对她下的了手,说道:「师父,她一心要救徒儿的命,此刻已经受伤,如果弟子杀害恩人,和众人欺负受伤女子,岂不是成了无耻之徒?这实在是有违师门训示啊!」
「说的好啊!」汤英鹗冷笑道:「我们诛杀妖邪,都成了我无耻之徒,像你华山派一样,纵放仇敌,就是正人君子了,谭兄,你可看到了吗?」
谭迪人连连点头:「我看的清清楚楚,华山派大弟子明明色迷心窍,心向魔徒,还说什幺师们训示,君子剑教的好徒儿啊,看来少林寺的辛兄,易兄都是无耻之徒了,佩服,佩服?」
令狐冲将头一擡,道:「这算什幺,倘若我们这些名门正派中人做出这等事来,和魔教有什幺区别?」
「混帐!」岳不群甩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令狐冲脸上,说道:「魔教之恶你素来知晓,可你竟然违抗师命,大逆不道,你到底杀不杀?」
令狐冲看了任盈盈一眼,颤声道:「我……我……」说不出话,泪花只在眼里打转。
宁中则看出他心意,眼里也有些发涩,但情形危急,此刻他不杀魔教妖女,自己师徒三人必然身败名裂。
岳不群面色陡沉,厉声喝道:「你到底杀不杀?」
令狐冲低声道:「师父,你们都说魔教恶,可换成今日是云长空,可有人逼迫他行此不义之事!」说着擡头看向嵩山派,说道:「他说魔教正派在他眼里一个样,诸位怎幺不去逼他杀这位姑娘呢?」
左冷禅冷笑道:「令狐贤侄,你既然提到我云兄弟,那我还就告诉你,云长空虽然杀我嵩山派门人,理念与我等也是不同,可他为人光明磊落,一切都摆在明处。他没有沽名钓誉,试图去得到武林中人的赞誉,可贵派不一样。
你华山派乃是名门大派,你令狐冲也是名门子弟,否则你以为你有资格在这里跟我对话?没了这个身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明白吗?」
任盈盈冷笑道:「真是好笑,你就说你左大盟主惹不起云长空,何必如此冠冕堂皇!包括现在,你是要杀我吗?
你无非希望令狐公子违抗师命,好找一个将他诛杀的借口而已,你当我看不出来?」
说着看向令狐冲:「令狐公子,你是名门子弟,我是邪教妖女,你拿起手中剑,杀了我,也让我免受伧徒之辱,我很感激你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