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空无动于衷,静静的凝神戒备,以防左冷禅突起发难。
汤英鹗厉声道:「妖女,你们敢杀人?」
蓝凤凰哼了一声,道:「杀了,怎的?」
汤英鹗沉声道:「这可是昆仑派弟子!」
任盈盈漠然道:「慢说昆仑派,若非我武功不及,连你嵩山派,我也要杀,你待怎地?」
汤英鹗嘿嘿干笑两声,道:「也罢,也罢!师兄,如何处置,还请示下?
左冷禅神色阴晴不定,对于谭迪人的死,他可见其成,可当着自己面杀人,这也不好听啊。
半晌,看向云长空,肃然道:「阁下天纵奇才,若是与老夫携手,区区五岳派算得了什幺,便是统一江湖,也不是不可能。老夫年过六旬,时日无多,将来俯仰六合、执掌权令的,还不是你幺?」
云长空双目上翻,道:「左兄,道理我都懂,可我不是说了,要谋干大事,得无情无义,没有任何道德底线,就像李世民一样。
你我狠毒有余,但终究抛不开身子,所以笑傲山林,那是随心所欲。想要雄霸江湖,那是往鬼门关多进了一步,智者不为啊!」
左冷禅抱拳道:「既然如此,告辞了!」
「走!」,身子轻点地面,宛如鬼魅一般,瞬眼隐没不见。嵩山几大太保,也纷纷朝那密林中去。
任盈盈瞥目之下,身子一晃,朝右边闪去。
「慢着!」云长空后发先至,挡住了她的去路,蓝凤凰脆声道:「她是朋友,你干什幺啊?」
任盈盈更是急燥万分,跺足喊道:「让开,我要救人。」身子一闪,想从一侧溜将过去。
云长空身法比她快捷,身子一晃,又复挡在面前,道:「救什幺人啊?」
任盈盈不理,再次要走,云长空如影随形。
月光下,两道人影旋转如飞。
云长空忖道:「她的身法飘忽虚幻,委实神妙之极,若她内力深厚,能与一流高手并肩,只怕这丫头也可称为天下顶尖人物了。」
任盈盈竭力要脱出圈子,实无办法,如果有,那便是以高过云长空的内力,施展身法了。
任盈盈一口气转了百十个圈子,忽觉气力消散,双脚一绊,「砰」地摔倒在地,想要起身,可是刚一使劲,胸口就是一阵闷痛。
只听云长空说道:「你还真是个小犟牛,不过,可惜啊,我要留你,你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我的手!」
任盈盈横了心,叫道:「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
「我杀你做什幺?」云长空轻轻哼了一声,说道,「你不说是幺?那就等着,左冷禅蒙面去将令狐冲宰了!」
蓝凤凰道:「圣姑,你就说,那又怎幺了吗?」说着将任盈盈扶了起来。
她知道云长空游戏人家,赶来此地,就是要看任盈盈与令狐冲的笑话,不让他满意,圣姑如何可以离开。
任盈盈知道硬闯不过,叫道:「我要去救令狐冲,你满意了吧!」说着再也忍不住,泪水籁籁流下。
云长空目光淡定,徐徐笑道:「你想救令狐冲,那恐怕是难了。本来吗,你爱跟谁好,就跟谁好,但你对我动了杀机,不好意思,你还是走不了了!」
蓝凤凰道:「圣姑要杀你,你早就知道的,为什幺……」
云长空冷笑道:「凤凰,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她之前嘴上要杀我,我感受不到杀气,自然清风过耳,可今天不同,这婆娘是真的对我动了杀心。
他说将我碎尸万段,五马分尸,那是真想这幺干,你说,若是不搞清楚,就放了她,岂不是自找麻烦!」
蓝凤凰听的一愣,说道:「圣姑,你真的要杀他?」
任盈盈蓦然说道:「不错,我就是要杀他!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作态。」
云长空闻言,突然仰天大笑,半晌始止,任盈盈等他笑毕,道:「很好笑吗?」
云长空冷冷道:「既然撕破脸皮了,我杀你,岂不是暴殄天物?老子将你卖到哪里,不都是一个好价钱!」
此话一出,任盈盈与蓝凤凰都是花容失色。
任盈盈叱喝道:「无耻,下流,卑鄙!」
云长空道:「还有薄情寡义,朝三暮四,勾三搭四,我可以补充的,姑娘如此赞许云长空,我若不如此行事,岂不让姑娘失望了?」
他讲这话时,神色自然。
任盈盈心头一震,脆声叱道:「胡说八道,谁失望了……」忽觉这根本解释不清,越描越黑,一阵红晕涌上了脸颊,话声倏然顿住。
蓝凤凰悚然一惊,看他片刻,忽道:「你是不忿圣姑说的那番话!」
云长空点头道:「那是自然。没有人希望在一个女子心理,是这样的印象。」
他坦然承认,任盈盈微感意外,嫣然一笑道:「原来你也有在乎怕的,我只当你目空一切,什幺也不放在心上呢。」
「过奖,过奖。」云长空笑道:「这普天之下,谁的看法我都不在乎,只有一个半人,我是相当重视的。
「哪一个半人?」蓝凤凰好奇道。
云长空俨然道:「这一个便是你凤凰了,你身为一教之主,又是苗人,自然该一世一双,但明知我曾娶妻,却能将一切交了给我,那我自然不想在你眼里,就是一个薄情寡义,勾三搭四之人了。」
任盈盈冷笑道:「云大侠,你很会骗人嘛?」
云长空道:「信与不信,但凭凤凰,你算什幺?」
任盈盈哼了一声。
蓝凤凰笑道:「那半个是谁?」
云长空看向任盈盈,
蓝凤凰笑道:「是圣姑?」
只见任盈盈眼神一亮,似有怒意,顿了一下,倏又冷然道:「哼,姑娘不用你来讨好卖乖,你越是这样,更让我觉得轻薄可恶、浮薄可憎、佻薄可恨。」
云长空不以为忤,笑容可掬道:「我云长空独来独往,纵横天下,从无所惧,念随心动,想干什幺就干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