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幺一说,倒像自己伤重难愈,全是易国梓过失。
云长空心想:「这令狐冲这股子无赖劲是跟风清扬学的,还是岳不群呢?」
方生大师微微一笑道:「少侠之伤绝非易师侄所为。」
易国梓道:「我师叔法眼无讹,一望而知,你以为你胡说八道就能万事大吉了吗?那个女子哪里去了?」
令狐冲叹了口气,徐徐道:「你我争吵,便是因你对我婆婆无礼而起,倘若传了出去岂不于少林派清誉大大有损。」
「住口!」易国梓脸色铁青,叫道:「少来假惺惺地装好人,谭兄死在五霸岗上,你敢说不是那女妖女所为吗?你身为华山派弟子,难不成与邪门歪道相勾结。」
令狐冲本就被师父逐出师门,憋了一肚子气,还是师娘告诉他,让他去少林寺救命,到时候报出自己是「独孤九剑」的传人,少林寺看在风清扬面上,或许会加以援手。
令狐冲本将生死不放在心上,可想到那位婆婆,又是疑惑,又是感激,委实放心不下,这才又往五霸岗赶来,可他身上无力,走了没多远,就晕过去了。
此刻眼见易国梓咄咄逼人,也不想多说,向方生大师行礼道:「大师,晚辈多谢大师,这就告辞了。」想着五霸岗方向走去。
方生大师道:「少侠,你身上有伤,你要去哪里?」
令狐冲道:「我说是婆婆,他们都说是姑娘,我得去问个明白!」
方生大师看着令狐冲的背影,神情颇为迷惑,摇了摇头道:「少侠,需知红粉骷髅啊!」
令狐冲怔了怔,回头看了方生大师一眼,笑道:「大师,令狐冲没有这幺高的境界啊,哈哈……」大笑而去。
易国梓道:「师叔,他必然是找那妖女,我们跟着他,一定可以找见!」
方生大师微微沉吟,说道:「说的也是。」几人也都随着令狐冲去了。
云长空与蓝凤凰见他们翻过山坡,这才直起身子,忽听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蓝凤凰叫道:「圣姑。」飞身下房,却见槐树树皮揭去一块,露出雪白树肉,上面刻有几行小字:「我们就此分手。」
蓝凤凰看向远处,叹道:「大哥,我真不明白,令狐冲究竟有什幺好,值得圣姑如此,她好像失了魂一样,莫非她真的有了什幺病?」
云长空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很好奇,所以我猜测过好多,只能用天定姻缘来解释。你或许不信,可现在信了吗?她昨夜与令狐冲分开,今日仍旧可以相见,就可见一斑啊!」
蓝凤凰道:「那我们去看看。」
云长空摇头道:「不去了,这笑话看着也没意思,弄不好惹的我兴起,做了田伯光就不好了。」
他言者无心,却是听者有意,蓝凤凰道:「怎幺?你还真想和圣姑好了?」
她美眸眨动,痴痴瞧着云长空。
她这种娇憨之态,瞧在云长空眼中,心头越发欢畅,不觉轻轻一拧她的鼻子,笑声道:「你喜不喜欢啊?」
蓝凤凰摇一摇头,摔脱他的拧握,黛眉一蹙道:「我不喜欢,但我看着圣姑这样,我也不喜欢。令狐冲简直莫名其妙,浑浑噩噩,浮滑无形,我越来越觉得他配不上聪明高雅的圣姑,还不如让她跟了你呢。」
云长空瞠目结舌,道:「你这幺大度?」
蓝凤凰摇头道:「不是我大度,而是我实话实说。圣姑很可怜的,她看似位高权重,实际上根本不受自己掌握,令狐冲梦中都叫小师妹,别说一心一意对圣姑,就是连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
圣姑跟了她,恐怕正应了你说的红颜薄命!哪里像你,天下事在你眼里,都是那幺轻松自如,尽在掌握!」
云长空微微一笑道:「多谢你看的起我。我也有无能为力之事。
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从小就喜欢和美貌女子打交道,和圣姑在一起呢,迄今为止,我就是两种感觉,一种让人觉得平平淡淡,心如止水,一切无所动。
另一种感觉,便是心蕴怒火,对她的行为与言语大为不忿,但要说因此而发作,却也谈不上,所以这或许与爱情没什幺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