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这老儿藏在暗处,是要做什幺?「
突然余沧海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一笑气发丹田,震的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余沧海余光一扫劳德诺,心道:「这衡山城高手云集,若是不慎,我这青城派可就英名扫地了。」突然脸色一沉,不见他擡转身,一伸臂,抓向劳德诺。
劳德诺身怀多家武学,竟无闪避之能,不由大惊失色道:「不关我事!」急忙双手格挡。
余沧海却已经用擒拿手先抓他左手又拿右手,将他一拽,劳德诺一个踉跑,脸色煞白,眼中透着恐惧之色。
岳灵珊心急之下,忍不住厉声叫道:「余观主,你身为一派宗师,干嘛欺负小辈?」
余沧海此人极能沉的住气,眼见云长空挑衅自己,又说什幺辟邪剑谱落在自己手里,华山派与他混在一起,摆明是华山派所说,这是生怕本派不成为众矢之地啊,嘿嘿笑道:「你莫非不知道?
你们两个一路上鬼鬼祟祟,窥探于我,所为何来?
我青城派灭福威镖局,乃是为我师父,为我儿子报仇,你们又是为了哪个?若非这位少侠明言,我还不知是为了辟邪剑谱。」
此话一出,岳灵珊花容惨变,这才知道她与师兄一路上窥探青城派,余沧海都知道,但也气的俏脸绯红:「你贼——你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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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要说你贼喊捉贼』,但觉对武林前辈不敬,又忍下了。
余沧海冷笑一声,道:「血口喷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哪!」
他将云长空的话原封不动说给了华山派。
突然青城派一个小头小脑的弟子一脸惊讶道:「师父,她,她便是那个救走林平之的丑女!」
岳灵珊认得这是方人智,此人极为机灵擅长颠倒黑白。
岳灵珊眼神数变,忽地冷哼道:「是我,怎样?我才不怕你们知道!」
方人智冷笑道:「姑娘,林平之杀了我师父爱子,你救他出走,置青城华山两派交情于不顾,是为什幺?」
「为什幺?」余沧海冷笑道:「堂堂华山掌门的千金扮成乡野丑丫头,随了我们一路,要是真有什幺好东西,哪里轮得到我青城派。「
这师徒俩一唱一合,引人将辟邪剑谱被华山派夺走去想。
他们也不想背这名头,要是得到了,是一回事,没得到,空担虚名,又是另一回事了。
云长空怎会不知,笑道:「余观主,你若真要杀华山弟子,何苦等到现在?
你方才出手,不为别的,只为跟我显摆威风,再则拉人华山派也入辟邪剑谱的泥潭吧?「
余沧海被他道破心曲,心道:「这小子好精!」冷冷一笑:「什幺辟邪剑谱,显摆威风,我爱子被林平之所杀,他们将其救走,我自然要讨一个公道!」
说着手一挥,劳德诺好像断线风筝,飞出店外。
余沧海铲平福威镖局,如今江湖上沸沸扬扬,再加上弟子行事不检,放火烧屋,江湖上正道之人极为不满,林震南夫妇还都是硬骨头,他什幺也没问出来。
心里本就憋屈,此刻有了拿劳德诺泄愤之意。
这一扔,力道惊人,劲风呼啸,劳德诺纵然不死,也不好过。
众人目光一转,劳德诺飞出店外,正向那馄饨挑飞过去了。
华山弟子骇然失色,这混沌挑上可煮着锅呢,沸汤滚滚,这要是撞上,非得烫伤不可。
这时就见那卖馄饨的老头,圈转手臂,肩肘关节发出轻微响声,蓦地如风击出,正中劳德诺肩头。
霎时间,劳德诺就觉一股无形之力托在自己身上,将余沧海扔出大力化于无形。
劳德诺身子一转,横空飞越丈余,一个筋斗,飘然落地,双脚稳稳站在街心。
岳灵珊惊喜不胜,窜出店外,扶住二师兄,道:「二师哥,你没事吧!」
劳德诺低声道:「我没事!」与小师妹走到屋檐下。
陆大有叫道:「余观主,你讲理不讲,你们青城派被人打劫,你找我们撒什幺野火。」
余沧海哪里理他,盯着卖馄饨的老头,正色道:「何先生,你也是和老道为难的吗?」
原来他刚才没注意,这时见这老头武功高明之极,才认了出来。
这卖馄饨的老人,不是旁人,乃是浙南雁荡山的高手何三七。
他与旁人不同,只因自幼以卖馄饨为生,学成武功后,仍是挑着副馄饨担游走江湖,这副馄饨担可说是他标记。他虽然一身武功,却自甘淡泊,就以这幅馄饨挑子过活。在武林之中,说起这何三七,都是好生相敬。
华山弟子也知道,这市镇街巷中卖馄饨之人何止千千万万,但既卖馄饨而又能让余沧海称呼一声何先生的,必是何三七无疑了。
这时就见何三七微微一笑道:「余观主,你潜修经年,功力大进,但这肝火怎也益发旺盛了,居然与华山派弟子切磋起武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