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道人、定逸师太,岳不群、何三七乃江湖甚负盛誉之人,均非易与之辈。
眼见余沧海以青城派「松风剑法」连绵攻出,他们自然也在想着如何取胜,也就觉得云长空剑法不足之处,此刻便指指点点,对门下弟子讲述剑法之道,什幺如何要从绝无可猛之时递出,狠辣绝伦之学,好能扭转攻势。
转眼间,云长空已经与余沧海斗了一百五十多招,
岳灵珊听的忽有若悟,拍手道:「啊,我知道了,原来对方若是来势厉害,要幺不等他长剑之势使足,攻向他的要害。要幺就以两败俱伤之法,攻敌之不得不救。」
岳不群摇头道:「前一种是对的,后一种那是地痞无赖的打法,殊非高手风范!」
岳灵珊吐了吐舌头,她有意要助云长空得胜,希望其能有所领悟,所以声音很大,好让云长空可以听到。
岂料云长空恍如未见,仍旧不动如山,自管自的挥剑。
岳灵珊气的连连跺脚,说道:「大师哥,他的悟性一点也不如你啊!」
令狐冲笑道:「小师妹,我们好好看就行了。」
殊不知余沧海连出狠招,均未奏功,还觉云长空剑上余劲绵绵,久而不绝,压力愈来愈大,迅疾身法已见滞涩,手中长剑也是越来越重,不光招式灵动大不如前,就连呼吸已经不稳,生怕内力给对方逼上岔道,目中出现了疲惫而恐惧的神色。
要知道云长空此刻看似对敌,实际上就是在用剑抒写着他自己的人生。
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剑势轻柔、缓慢,或是重拙,好似行云流水一样,这是以自然为宗,是他的写照,也是他的剑意。
直到了两百招,云长空右手轻抖,银白修长的剑身,脱出剑鞘。
仪琳剑头曾被田伯光折断,这一下递出,宛如落日残影,余沧海突觉冷风掠面,剑刃已递到了眉心,快逾电光石火。
这是云长空第一次出手如此之快,也实是他生平从所未见。
而在阳光下的快,更是快得令人目眩。
余沧海久经大敌,急以一招「凤点头」让过,跟着长剑上掠。当的一响,双剑相交,云长空剑招绵绵,一招未尽,二招又至。
只见长剑颤动,状若飘雪,余沧海眼前一花,难辨东西,急忙着地一滚,再长剑封挡,
蓦地,「铛的」一声刺耳锐鸣传出。
一道白虹突然向天而飞,直冲十余丈高。
「哎呀!」
青城弟子失声惊叫。
原来是余沧海长剑脱手飞出,他不及细想,左掌呼的一声向云长空小腹直击过去。
然而云长空震飞长剑,左手剑鞘迅捷无伦点出,正中余沧海「肩井穴」上。
余沧海一声闷哼,身子一麻,栽倒地上。
嗤的一声,一道白光落下,长剑晃悠悠插在余沧海面前,剑刃尚在颤动。
而云长空长剑已然入鞘,甚是神定气闲。
反观余沧海气喘如牛,群豪目定口呆,青城弟子如见鬼魅,就跟石像一样僵立着了。
他们也不知道是上前扶起师父,还是就这幺不动的好。
此刻全场陷入了静谧。
除了湘水流动之声,再无其他声音。
云长空淡然道:「余观主,你怎幺说?」
余沧海吁出一口长气,惨然说道:「老道技不如人,又有什幺可说,只不知败在何种剑法之下,不知能否见告?」
云长空微微一笑:「这剑法是我自创,还没起名字,你愿意叫伏魔剑法,不高兴呢,叫宰牛剑法也无伤大雅。」
岳灵珊、仪琳不禁莞尔。伏魔说余沧海是魔,宰牛那就是牛鼻子了。
余沧海自然听懂了,面涌怒气,忽又一脸震惊,继而很是泄气道:「原来如此,老道败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