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了救林家夫妇一条命,也想着或许林平之不拜入岳不群门下,就不会引发惨剧。
故而说了那幺多,向他证明这世上没好人,都是要你家剑谱的,可见他主动要拜师,这谁又能管得了?
云长空万事随缘的性子,也不强求,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纯属无益了。
木高峰要说是什幺大恶之人,倒也算不上,但生性奸贪,最是爱占便宜。林平之给他吹了吹,他就心中高兴,愿意帮个小忙。
此刻一听林平之自报家门,竟然是福威镖局少镖头,那是奇货可居,怎能交臂失之?
林平之给这手掌搭上了右肩,便如一把大铁钩搭上了自己身子一般,哪里能动分毫?
岳不群忽而笑道:「木兄好本事,你这是做什幺?」
木高峰笑道:「驼子这点儿伎俩,比之岳兄远远不如,可一事不烦二主,我这孙子既然要拜师,仍由驼子操劳的好。」
木高峰不待他回话,又对林平之道:「乖孙儿,只要你拜我为师,救你父母之事,包在我身上。」
林平之疼的浑身发抖,越发来了脾气,叫道:「我家从来没有什幺辟邪剑谱,晚辈就是拜你为师,那也无用。」
他已经看出来了,什幺要收自己为徒,这就去冲着辟邪剑谱来的。
林平之并不知那剑谱到底是什幺东西,但余沧海、无名、木高峰这三大高手既然都如此重视,料想必是事关重大了。
木高峰哈哈大笑,道:「什幺辟邪剑谱,驼子只是见你资质不错,你磕头拜师吧!」
说着伸手往林平之头顶一按,要强行让他拜师。
要知道这世上都讲究名正言顺,木高峰觊觎辟邪剑谱,若有了林平之师父这层关系,杀罚随己,谁也说不出话来。
可林平之那是什幺人?
本就心高气傲,还是人人尊着的大少爷。
自己主动磕头,他愿意!被人强行逼着磕头,那成什幺了,不就丢尽了父母的脸吗?
当即脖子一梗,大声道:「我不磕头,我就不磕头!」
可他嘴上说不磕头,可身子很老实,因为实在反抗不了木高峰的大力。
只听骨头嘎崩直响,这头被他一寸一寸的给按将下去了,旁观众人都这幺看着,均觉:「这小子够硬气!」
林平之咬牙心想:「今天就是死,也不能坐实这师徒名分!」
但见头离地面已不过半尺之时,岳不群笑道:「木兄,天下还没这样的收徒法吧!」
说罢大袖蓦地一扬,林平之就觉小腹微微一热,一股力道传入体内,头顶压力斗然一轻。
林平之双手一撑,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
木高峰也觉一股洪沛力道从林平之体内传来,如潮涌向手掌,震的自己手臂酥麻,不禁倒退两步,心中暗惊:「这老儿真练成了紫霞功?」望着岳不群笑道:「岳兄,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那就让给你了!」
说着左腿忽起,拍的一声,将林平之踢了个筋斗,摔出数丈之外,一溜烟的去了。
木高峰为人机警,深知林平之的身份,名门之人出于名声,不好插手,以免被人说是觊觎辟邪剑谱。
但岳不群既然出手,刚才这股柔和内力精纯异常,柔和之中蕴有源源不绝的后劲,应该就是华山派「紫霞功」。
听说这门内功初发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更铺天盖地,势不可当,「紫霞」二字由此而来。木高峰过了一手,深知绝对讨不了好,便也不做停留了。
林平之摔出之后,并未受伤,立刻跪在岳不群面前,说道:「弟子恳求师父收录门墙,弟子恪遵教诲,严守门规,绝不敢有丝毫违背师命。」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我救你只是看你是个孝子,又颇具侠气,你今日祸患,全因当日在福州仗义相救小女而起,并无收徒之意!」
林平之磕头道:「师父明鉴,我家祸患,皆因辟邪剑谱而起,与岳姑娘毫无关系,恳请师父收我为徒。」那是连连磕头。
岳不群叹道:「我若是收你为徒,难免给人说我为了你们家的辟邪剑谱,这位无名……」说着擡头看云长空立身大树,却早已身影全无,不禁有些愣了。
令狐冲笑道:「师父,这位林兄弟有股子侠气,我看他拜师之意甚诚,你就收下他吧,何必理会旁人说长道短!」
定逸师太也道:「是啊,我看这孩子有骨气,是个好苗子,你君子剑的名号,谁也不会去想你是为了什幺劳什子剑谱!」
岳不群微微点头:「好,我就收下你吧,不过得先禀明你的父母,余观主,我们这就一起去见我弟子的父母吧!!」
「谢谢师父!」林平之心满意足的磕头起身。
余沧海哼了一声,左手一挥,道:「跟我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