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章一脸茫然。
而孟长山只是眼角有些泪水,做了爷爷也好,做了爹也罢,要护着晚辈,让他们平安长大,那本该是他做的事情才对,可如今,怎么变成了一个孩子,要跑到山上去吃苦受累,为他们这些做长辈的保驾护航呢?
孟寅之所以要修行,最开始孟长山没想明白,实际上就算是周迟那时候跟他说了之后,他也是半信半疑,是直到自己的孙儿返回帝京,他才琢磨出来味道来。
那孩子要修行,什么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是后话了。
最先要做的,就是能护着身边人。
也是,他本来就是自己最聪明的孙儿,怎么可能因为一时兴起,就离家远走去山上修行呢。
他自然想过很多的。
可想过这么多,去做了那些事情的孟寅,始终还是个孩子啊。
站在小巷口,孟长山嘴唇颤抖,此刻,他心中有着无限的酸楚,也有些骄傲。
是啊,他孟长山有着天底下最好的孙子,有什么不能骄傲的呢?
……
……
西苑。
朝天观的精舍里,重重布幔之间,一身道袍的大汤皇帝站在里面,看着自己眼前的那个铜磬,不远处,有一个中年男人笑道:“陛下这日夜都在其间,不觉得无趣吗?”
大汤皇帝不去看他,只是淡然地看着铜磬,“你们日复一日地打坐修行,参悟术法,不觉得无趣?”
“其实也是会觉得无趣的,要不然怎么会最近做这么多事情呢?”
那人笑着说道:“不过看起来做得还不错,事情就变得十分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