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岛,中军大营旁最高的了望塔上。
主帅德川嘉信站在一座了望塔上,看着那片将天穹都映红的火海,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直到亲眼看见那宛如移动堡垒的周军战舰上,整齐排列的狰狞投石车,他才终于明白,远山景元那两万久经沙场的精锐,为何会如冰雪消融般,消失得无声无息。
整整三万大军啊!帝国苦心打造的水师支柱,加上昨日葬送的两万……,短短两日,十万雄师竟折损过半。
这是他毕生以来最大的一场败绩,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场败绩。
如果说,此前对于凌川的了解还仅限于情报上的信息,那么,这连续两日的沉痛打击,让他领教到了这个年轻人的恐怖之处。
一个拥有过人智慧,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且一出手便是致命杀招的可怕对手。
德川嘉信纵横东海数十载,未尝一败,能被他放在眼里的对手寥寥无几。大周的林远图算一个,但至今未曾正面交锋。
而此刻,凌川的名字,已带着淋漓的鲜血和冲天的火光,被他刻在了心里最危险的位置。
然而,愈是危局,愈需静气。
兵法有云:‘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将失其心,则三军乱矣!’身为主帅,他深知自己便是全军的定海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