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矿工之中也不仅仅是章俊以招兵的名义送来的人,还有云岚县中被他们剥夺了田地活不下去的老百姓。
这些人动不动就到县衙喊冤,虽然孙县令也是他们的人,但终究是有损刘家名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丢到矿营,多少还能创造一些价值。
听到这里,凌川内心的杀意已经无法控制。
他不想以最大的恶去揣摩别人,但刘家人的所作所为,彻底刷新了他对恶人的定义。
不仅是当朝,历朝历代都严禁将盐铁物资贩卖给外邦,一经发现轻则杀头,重则灭族。
可刘家却将大量铁矿卖给世代为敌的胡羯人,此乃资敌之罪,就算将刘家满门抄斩也毫不为过。
此外,他们强取豪夺、滥杀无辜,短短几年时间,刘家便将云岚县近半数的良田收入囊中,不仅抢占百姓家业,更是连人也一并抓走,丢进这矿营之中,给他们当免费苦力,到死为止。
相比之下,逼良为娼这种事情已经是司空见惯。
再加上有县令孙文泰和校尉章俊撑腰,刘家更是肆无忌惮,老百姓可谓是喊冤都没地方。
凌川恨不得将刘家人千刀万剐,可他还是强忍住了,让苍蝇将二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凌川坐在椅子上,内心的杀意许久无法平息。
他很清楚,刘家只不过是这天下无数豪强恶霸之一,相比起那些扎根数百年的世家门阀,刘家连个屁都不算,可正是这样一个屁都不算的刘家,便让偌大的云岚县民不聊生。
帝国已病入膏肓,若要妙手回春,不但需下猛药,还得自剜腐肉。
许久之后,凌川才逐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把苍蝇叫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