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令人心悸的压力只持续了一瞬,便如同潮水般退去。阎鹤诏微微颔首,冰冷的面容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
“嗯!年少有为,不负盛名!”
这简短的八字评价,分量极重,毕竟这八字评语出自他阎鹤诏之后。
眼看李家核心尽数被制,大局似乎已定。
“哼!”被两名廷尉死死摁跪在地的老二李白箫,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困兽犹斗的疯狂,嘶声吼道:“你们以为这就赢了吗?天真!这庄园内外,尚有我李家千余私军!你们插翅难飞!”
宴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踱步至李白箫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李二爷,死到临头,还在做这等春秋大梦?”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若不曾将你那些埋伏在箭楼、廊道、暗处的爪牙先行拔除干净,你以为,我等能如此闲庭信步地走进这正堂核心?”
李白箫身体猛地一颤,尽管心中已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残酷的真相,那最后一点侥幸也被彻底碾碎,脸色灰败如土。
“不!还有机会!”老三李朱炙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云中县!东源县!两营兵马已在路上!他们顷刻便至!大不了……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噗嗤……”一旁的苍蝇实在没忍住,嗤笑出声。
他蹲下身,用刀鞘拍了拍李朱炙因激动而扭曲的脸颊,语气充满了戏谑与怜悯:
“李三爷,这梦,该醒了!”